“婆婆也困难,还有弟弟和妹妹,一大家子人要养。”
“我说句丑话,假设你婆婆没有这笔钱,她一直拿什么养一大家子?”刘姐说道。
“应该合理分配,你公婆是有一份。”董姐看着徐云河的模样,感觉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于是问道,“全拿走了?”
“是的。”
董姐和刘姐倒吸一口凉气。
“这,弟弟妹妹多大了?”那边的刘姐追问道。
“和我差不多大。”
“嗬,”刘姐蹭地站了起来,“这叫一大家子人?呸,都是成年人啊,你婆婆凭什么拿走钱?”
“就是,他们再难能有你和一个两三岁的孩子难?”一向好脾气的董姐也忍不住提高了嗓音。
“告她,是该你和孩子的钱啊。”
“就是,赔偿款再怎么说也得给孩子啊。”
“就是,告他们,拿回属于你和孩子的钱。”
董姐和刘姐你一言我一语。
一直低垂着头的徐云河抬起了头,看向两位姐姐,目光中透出坚定。
“不,我不想让老公看到,我和他的亲人为了钱反目成仇。”
董姐和刘姐看着眼前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徐云河,无语。
“哎哟,他们拿了钱,你们没有反目成仇,一团和气?他们还认你们是儿媳和孙女?还认你们是一家人?孩子是孙女?”
徐云河回答不上来。
“你既要挣钱又要带孩子养孩子,你三头六臂?”
“那是应该属于你的钱,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孩子。”
徐云河再次抬起头看着两位姐姐,眼神坚定,“这笔就算给我,我也不能用,那是他的命。”
“哎哟,真是傻得冒泡哦。”董姐捶胸顿足。
“真是下雨天不戴帽子--傻得冒泡啊。”刘姐狠狠抬起的胳膊,轻轻落在徐云河的肩上。“我真算是开眼了,什么是软柿子。”
徐云河在来家政公司的时候,是以老公在这里打工,她在家政公司做钟点工,边工作边带孩子还可以补贴家用,是一家三口在这里生活。董姐和刘姐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今天她们才知道真相。
唏嘘片刻后。
董姐说道,“这样,我马上找钱老板,看看有没有立即能租到的,既便宜又好的房子?”
“对、对,先租房子先解决问题。这个家伙就是个死心眼榆木脑袋。”刘姐说道。
有了董姐和刘姐,终于,徐云河有了主心骨。
“谢谢董姐,谢谢刘姐,我先去工作了。”
徐云河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嗯,去吧、去吧。”
“我这边会尽快,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哎。”
徐云河再次谢过两位姐姐,站起身走到门口时,被董姐叫住。
“哎,小徐,你搬家的事别让房东知道,我担心他们使坏。”
“哦,我知道了。”
出了家政公司,徐云河飞速骑上车奔向何哲远家。
今天有些迟了,家里没人。徐云河到达后,第一时间先干活。
十一点左右,方敏、何雅纯、何哲远全部回来了。何雅纯拖着一个登机箱,何哲远推着一个大行李箱。难怪家里没人,原来是去接机去了。
“哎哟,回家咯。”方敏长舒一口气。
“宝宝,你先把东西放到房间,明天再收拾,先去洗个热水澡。”
“嗯。”
何哲远示意女儿先进去,他来推行李箱。
何雅纯点头先进去了。
方敏“哎哟、哎哟“地来到沙发前,瘫坐了下去。在高铁站足足站着等了快半个小时,确实是累坏了。
何哲远正准备推着行李箱进来,却被赶来的徐云河拦住了。
“等一下,我擦一下轮子。”
“什么?”何哲远没搞懂。
徐云河拿着抹布蹲了下去,先把登机箱的轮子擦了一遍,然后把抹布翻了一个面,再去擦大行李箱的轮子。
“走了那么远的路,轮子有些脏。”
小行李箱擦轮子容易,大行李箱就费劲了。看着徐云河吃力地抬起行李箱的样子,何哲远赶紧伸手去帮忙抬起行李箱。
“可以了?”
在获得徐云河的许可后,何哲远才推着行李箱进到屋内。
方敏就干活这一方面,对徐云河是比较满意的。
“小徐,今天什么时候来的?”
方敏故意没说出时间,让徐云河自己说。她是八点十分出门的,从下楼到等车,有十分钟左右,她一直没看到徐云河,所以,今天徐云河肯定是迟到的。
“哦,我今天来晚了,大概八点半到的。”
“哦。”
“我下次一定注意。”
“嗯。”
何哲远听到了客厅里的谈话,他眉头微微皱起。他已经看到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发生。
徐云河特意在十二点十分才下班。
何哲远在徐云河离开后,才对妈妈说道,“妈,小徐干事情挺不错的,别太挑剔了。”
“你这话说的,我挑剔?那上班迟到不扣钱的?”方敏听到儿子替钟点工说话,心里就别扭。
“偶尔一次也是事出有因,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一下罢了。”方敏有些愠怒。
“我不是说人家有问题也不能指出,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咦,瞧你说的,没这个必要?哦,我出钱,还不能说说啊,雇个勤快的钟点工是我的权利啊,她有她的权利,我没有侵犯。再说,我们可比别人家的出钱高。一般都在两千左右。”
“我们家这么大,两千谁愿意干?实打实的三四个小时的活,你平时在家都是看到的。钱花出去双方都满意,多好。”
“出钱出高工资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服务。她工作得再好再出色也得遵守纪律规定。”
“她可不是非得挣咱家的钱不可。”
“额?”
儿子的话一针见血,方敏语塞。
方敏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虽然知道儿子的话在理,但儿子替钟点工说话她来气。她摆出一副阅人无数的样子,说道,“哼,她不是才来一两个月,还没露出狐狸尾巴而已。时间长,难说哟。”
何哲远不想再和妈妈争论下去,只希望能提醒一下。
女儿何雅纯洗完澡来到客厅。
“吃饭,饿了吧。”
方敏立刻起身去摆饭桌。何哲远也赶紧起身去帮忙。吃过饭他还得赶回公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