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的目光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侵略性,而后化作实质而粘稠的凝视,无端让人觉得危险,仿佛自己是被猎食者盯上的猎物。
林屿泽一时间有些好奇,微微倾身凑近了些,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多余的线索。
可惜黎厌在他动作的那一秒起身退开了,连同那种黏腻的视线也一同消失。
于是林屿泽下床后,也收回探究,若无其事地像他道谢:“谢谢。”
恢复正常的黎厌,神色还是一贯地冷淡,他此时似乎在顾虑着什么,欲言又止:“你昨天…”
林屿泽隐约猜到他想问什么,依旧用的昨天说的理由:“我那是遗传病,目前正在治疗。”
不确定之后还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或许还需要蹭主角的光环,因此林屿泽没把话说死,“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偶尔会头疼。”
黎厌见他明显不愿意多说,也没再问了,“嗯,没事就好。”
林屿泽看着窗外的天色,估量着现在应该还是早餐时间,问道:“你有早课吗?”
之前为了偶遇,林屿泽拿到了黎厌完整的课表,知道他今天最早的一节课在10点半,这会儿只是象征性地问一嘴而已。
“没有。”
林屿泽提议:“反正时间还早,在我家吃个早餐?”
“好。”黎厌应下。
往门口走了两步,林屿泽似乎闻到了一丝酒味,很淡很淡,要不是他鼻子灵估计闻不到。
昨天的聚会,他因为好奇这个世界的酒,挑了一杯浅尝了几口。
想到这儿,林屿泽立马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
很好,他果然是罪魁祸首。
林屿泽从小就爱整洁,在凌渊国时,母后去世后他独自住在偏殿,身边的下人见风使舵,做事不上心拖拖拉拉,他衣物半干是常有的事。
但他宁愿穿半干的衣服,也要每天换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他在这方面有洁癖。
林屿泽一想到昨晚喝酒后没洗澡,只感觉浑身上下仿佛有万千蚂蚁在爬,难受极了。
黎厌见他脸色不对,眉头紧缩:“怎么了,是又头疼了吗?”
顾忌着身上微弱的酒味,林屿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一副十足抗拒的模样。
黎厌停下脚步,半抬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后又很自然地放下,轻声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林屿泽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不舒服,但不是身体。”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他一脸生无可恋,“昨天没洗澡我心里不舒服!”
黎厌松了口气,不是头疼就好。
林屿泽此时一分钟都忍受不了了,他急匆匆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隔壁有新的拖鞋,你自己去穿吧,我要先去洗澡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黎厌当了他一晚上的抱枕,似乎也没洗澡,于是又回头说道:“你也一起洗吧,我拿身新衣服给你。”
话落,不等黎厌回话,林屿泽脚底生风般溜去衣帽间挑衣服。
只留下一脸懵的黎厌,满脑子都是疑问。
林屿泽刚刚说,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这事很明显是黎厌想多了。
因为林屿泽很快拿了两套衣服回来,“你去隔壁洗吧,柜子里一次性洗漱用品。”
他将稍大的那身直接塞进黎厌怀里,又指着内裤道:
“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