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子带着燕临溪一路前行,不多时便从一个开阔的洞穴中走了出来。
他伸手在腰间摸索了一阵,取下了一个砚台。那砚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质地似乎颇为温润。
看着燕临溪投来的疑惑目光,丐子咧嘴一笑,解释道:“法宝,无咎砚,至于是什么作用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罢,丐子将无咎砚放到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观我生,君子无咎。”
刹那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小巧的无咎砚突然开始变大,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小擂台。两个人站在旁边,刚好能踩在砚台之上。
只见纯黑色的无咎砚的砚盘上缓缓显露出黑白鱼的图案,丐子大大咧咧地踩在黑鱼的眼睛上,还不忘对燕临溪喊道:“小家伙,快,踩那边白鱼的眼睛上。”
燕临溪依言踩了上去,就在这时,更奇妙的景象出现了。无咎砚本来雕琢的那些山水树木的花纹,此刻竟然也变得立体了起来,如同真实的景物一般环绕着这方擂台。
燕临溪还在发愣,被这一连串的变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丐子见状,双手抱胸,大声说道:“公平决斗,修为在这里是没有意义的,只会留下肉身强度,对大道的理解。”
可还没等燕临溪思考完毕,丐子就嘿嘿一笑,猛地抄起自己的一双拳头,如闪电般朝着燕临溪挥了过去。
“想什么呢,来战。”丐子边喊边挥舞着拳头,那拳头带起一阵风声,“砰砰”两声闷响,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燕临溪的眼眶周围。
瞬间,燕临溪的眼眶就肿了起来,变成了一对熊猫眼。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脑袋也嗡嗡作响,完全没料到丐子会突然动手。
“掏武器啊,愣着干嘛,等着敌人跟你倒数三二一吗?”丐子一边挥舞着拳头,继续朝燕临溪逼近,一边大声吼道。
燕临溪被揍得晕乎乎的,脑袋还有些发蒙。听到丐子的话,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掏自己平日里常用的那些宝贝。
只见他小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掏出了昆吾剑。那昆吾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此刻的狼狈。
可当他再想去掏其他东西时,却发现怎么都掏不出来了。
无论是那些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丹药,还是威力强大的符咒,又或是其他各种法宝,仿佛都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禁锢住了,怎么也无法出现在他的手中。
“都跟你说了,是公平决斗,除了本命武器,什么都掏不出来,身上穿的也会失效。”丐子看着燕临溪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再次哈哈大笑。
燕临溪这才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中孤零零的昆吾剑,又看了看对面虎视眈眈的丐子,哭丧着脸:“这哪里公平了,我比你小啊。”
“修真界可不管你是老的还是小的,这里可没有什么小辈免死金牌,你老老实实挨打。”
燕临溪的小脸上满是担忧,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握紧昆吾剑,准备迎接丐子接下来的攻击了。
丐子像一阵狂风般朝着燕临溪冲了过去,那拳头如雨点般不停地朝着燕临溪砸去。“砰砰砰”,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呼啸着划过空气,狠狠落在燕临溪的身上。
燕临溪被打得东倒西歪,小小的身子就像在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随时都会被这凶猛的攻击给淹没。但他咬着牙,一次次努力稳住身形,用昆吾剑去抵挡丐子的攻击。
在这激烈的打斗过程中,丐子渐渐发现了端倪。
这小家伙虽然被揍得很惨,但每一次承受攻击时,他的肉身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强度。而且,在燕临溪挥剑抵御的间隙,丐子能感受到从那把昆吾剑上散发出来的剑意,虽还稚嫩,但每分每秒都在进步。
丐子心中暗自惊讶,诶,白捡,教导一下丢进天骄大赛,又能气死修真界那些老不死的。
他的攻击节奏不禁缓了一缓,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真tm不错,小比噶,你叫啥,以后就是老子徒弟。”丐子一边说着,一边停下了攻击。
“我有师父了。”燕临溪揉了揉被揍得生疼的肩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对自己的师父伊介可是忠心耿耿呢。
丐子皱了皱眉头,眼珠一转,紧接着说道:“那,以后就是我儿子,这总行了吧。”
“我也有爹了。”燕临溪嘟着嘴,一脸倔强地回应着。他才不会轻易认别人做父亲呢。
丐子有些急了,挠了挠头,大声说道:“那,以后是我孙子了。”
“我也有爷爷。”燕临溪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烦死啦!”丐子气得跳了起来,他大手一挥,满脸不耐烦地吼道:“你师父是谁,我去宰了他,然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丐子嘟囔了几句,蹲下身子,伸手在无咎砚上轻轻一拍,口中念起法诀。只见无咎砚的光芒渐渐黯淡,那些栩栩如生的图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变回了原本黑噗噗的砚台。
丐子将它重新挂回腰间,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随手掐断一根野草,叼在嘴里,翘着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燕临溪在一旁气鼓鼓地站着,小脸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瞪着丐子,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丐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挑了挑眉毛,戏谑地问道:“干嘛,生气啊?那来揍我啊。”
燕临溪气得浑身发抖,紧握的小拳头都泛白了,可他还是忍气吞声,只是他身体周围的火苗不受控制地不停地闪烁着。
丐子看着燕临溪那副模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猛地一把薅过燕临溪,力气大得让燕临溪毫无反抗之力,强行让他躺在草地上。“小家伙,别老气呼呼的,看看这天,多蓝啊。”
丐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天空。
燕临溪被迫躺在草地上,心中的怒火依然未消,但眼睛还是不自觉地看向了天空。那湛蓝的天空像一块澄澈的宝石,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一丝青草的香气。
丐子看着燕临溪,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他说道:“你准备叫什么代号,我让秃哥给你做个玉牌。”
说完,他不等燕临溪回答,就伸手扯过燕临溪的玉牌,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念道:“玄云山。要不,把你这个玉牌改造一下,不少人都这么干的。这样你两边都能应付,多方便。”
燕临溪听了,有点震惊,他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疑惑地问道:“加入血影楼,不需要退出门派吗?”
他一直以为加入新的组织就必须和原来的门派划清界限呢。
“血影楼,来者不拒。”
丐子吐掉嘴里的野草,坐起来拍了拍燕临溪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在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你有本事,能完成任务,谁管你从哪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