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权利退缩。
想到这里,叶琛的目光变得越发坚定起来,他双手握紧,越来越多的力量从他的指缝间溢出,向四周逃开。
火雀的一双眸子微眯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不过在转瞬之间,对面那人的力量变强了,他似乎觉醒了什么,竟连她都有些震惊。
就在火雀即将冲上去时,突然一朵烟花炸裂在空中,整个黑夜被短暂地照亮了一瞬,随后世界又恢复成一片寂静。
火雀看到那烟花后,却是一反常态,她收起了浑身快要溢出的力量,强行露出笑容道:“叶琛,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叶琛丝毫不敢放松警惕,魔女教的人向来阴险狡诈,说不定这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而特意设下的陷阱。
叶琛蹙着眉,淡淡道:“有话直说。”
火雀笑了起来,而后才停下笑声道:“她们的确在我们手里。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是能在我们离开盐川之前,找到她们的下落,我便放了她们,如何?”
叶琛听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着叶琛暗自思忖的模样,火雀退后一步道:“这买卖与你始终是不亏的。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罢,只一眨眼的瞬间,叶琛再抬头看去时,早已没有了火雀的身影。
这魔女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叶琛越发糊涂了,他们既然逮到了魔女,就应该早早离去才好,却还要引着他是什么意思?
叶琛虽搞不清魔女教的计谋,但这多少为他解救那两人,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一直在暗中搜寻清水绫奈和小椿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这盐川到底是魔女教的地盘,火雀若真有心藏人,他们怕是下辈子也找不到人。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那人便是千泽。千泽上来便说,他知道清水绫奈现在何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进来,这让叶琛总有一种自己正深陷在惊天阴谋之中的错觉。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病急乱投医。
根据千泽传递的消息,几人来到了一处宫殿处。
“好气派的宫殿!”林轻看着眼前的宫殿感叹道,“魔女教的人真有钱!”
叶琛却觉得眼前的宫殿说不出来的古怪,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里的景象格外熟悉,就仿佛他曾来过这里很多次一样。
“怎么了?”陈晨注意到了叶琛的不对劲。
叶琛摇头:“总觉得这里很熟悉。”
“难不成你梦里来过?”林轻听后打趣起他来,“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来盐川。”
问题就在这里,叶琛是第一次来盐川,可为什么他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感到熟悉。
他来不及深思,就被其他几人打断。
陈晨看了几人一眼道:“我们分散开,注意四周环境,魔女教阴险狡诈,小心对方埋伏!”
叶琛只好放下心中的怪异之感,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入了宫殿之中。
这宫殿的确豪华,就连他们几人都有些惊讶了,这里和旧王朝的王宫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叶琛呆呆地看着宫殿内部,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更加强烈了,他几乎知道这里每一个房间的位置,也知道很多物品的摆放。可这一切都不对。
看到叶琛在发呆,陈晨拍了他两下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去里面看看。”
叶琛没有回话,他还沉浸在那种熟悉的感觉中,眼前似乎有画面闪过,有很多的人影在自己面前走过,就好像那一切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剧烈的疼痛突然直冲向他的头顶,叶琛疼得跪在地上,那里就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着他的骨头,汲取着他的血液。
他只看到沈河和冯芷朵模糊的身影靠近自己,他们张着嘴,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可是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突然就想起了神原凛。那次在魔女诞生之地时,神原凛曾经在他的头上下了封印,当时的疼痛就如这般一样,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让他痛不欲生。
那时神原凛是怎么说的?
“一旦你触及了和那段记忆有关的线索,你的封印便会破解。等到三重封印全部破解,你的记忆就恢复了。”
叶琛痛苦地捂着头,却还能冷静地思考神原凛说过的话。
所以他的头之所以这么痛,是因为触及了和那段记忆有关的线索?而这座属于魔女教的宫殿,竟然是他记忆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叶琛很快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疼痛并没有持续太久,相反,疼痛过后,叶琛觉得自己的思绪更加清晰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第一道封印解开了。
“琛哥,你还好吧?”冯芷朵吓坏了,她从没见过叶琛这般痛苦的模样,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因为疼痛而死去,好在他终于又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了。
叶琛摇了摇头,他站起身,看着面前紧闭着房门的房间,他不知道为何,有种强烈的预感在他的脑海中叫嚣着,让他打开这道门。
叶琛指着那扇门,道:“她们应该在这里面。”
清水绫奈是被一道光唤醒的。
她一直沉浸在黑暗中,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路,直到突然的一束光洒下,照亮了她的黑夜。
眼前出现模模糊糊的景象,等到她彻底清醒过来时,便看到了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面孔。
“绫奈?”叶琛轻柔的声音将她从无尽的长夜中拉扯出来。
“阿琛?”清水绫奈呢喃的话语响起。
就在叶琛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便看到眼前的人目光突然变得清明,而后扑到自己的怀中,声音颤抖地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琛也回抱住她,声音温柔且坚定地道:“她不是你,从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知道。”
清水绫奈几乎要哭出声来,似乎她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付出。那人没有忘记她,甚至只是一眼,他都能看出那微小的差别。
她想,她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