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贝多莉从房间走了出来,她已经用过了晚餐,听到艾尔莎的声音,捧着一杯牛奶乖乖地坐在了她的旁边。
艾尔莎刚摸了摸贝多莉的头,就听见西宫砚说:“对了,你平时要练习就去训练场就行了,不要走的太远,后山再往后是个墓地。听说也是第一任魔女洛蒂最爱去的地方。”
艾尔莎听到这话吓得打了个哆嗦,好端端地为什么摆一个墓地在后山,她想她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踏足后山了。
西宫砚大概是吃饱了,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轻咳了一下,说道:“明天您有什么计划吗?”
“明天为什么不训练了?”艾尔莎闻言,蹬着圆圆的眼睛望向西宫砚。
西宫砚摆手:“您现在没有魔力,并不适合提前训练,今天只是让您稍微感受一下。”
“哎?那好吧。”艾尔莎闻言顿时觉得无趣,手里的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碗里的奶油浓汤,她已经没心情吃了。
西宫砚瞧见她的样子,便将她心里想的猜出了七八分。他淡淡说道:“不过,明天我可以带您去城里转转。”
不出所料,艾尔莎的眼中果然冒出了亮光。在没有遇到西宫砚等人之前,艾尔莎生活在陵水的一个小镇上,而她的家族——温思特家族,不大不小,却也是镇上有名的贵族。艾尔莎的父亲对两个女儿管教甚严,没有他的允许,禁止外出。因此,成长到如今,艾尔莎却也从未离开过那个小镇。
对于都城的向往,艾尔莎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她的母亲是青玄有名的剧团中的一位女演员,经常在青玄各地巡演。母亲口中的那些花红柳绿、车水马龙,填满了年少时艾尔莎的心房。
艾尔莎偷笑一声,她正好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要去看一看的地方。
“太好了!我要去!”艾尔莎高兴地欢呼着。
西宫砚垂着眸,一幅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艾尔莎身体向前倾,半趴在桌子上,问西宫砚:“我可以带上贝多莉吗?”艾尔莎说着将身边的贝多莉搂进了怀里。
西宫砚抬眸,开口:“随你。”
“太好喽!”艾尔莎高兴地抱紧了贝多莉,贝多莉表示她快被姐姐的爱给勒死了。
第二天清晨,窗外才泛起朦胧的微光,艾尔莎就清醒了过来。艾尔莎很激动,毕竟来到都城之后,她就一直带着贝多莉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哪里有心情欣赏沿途的风景。
艾尔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在想一会儿她要先去托斯蒂亚大教堂,还是瑞西安美术馆。她一边哼着曲子,一边磨磨蹭蹭地穿上了拖鞋,站在长长的镜子前,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摆满了一床。
这条明黄色的连衣裙怎么样,上面还点缀了白色的碎花?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但貌似还是有点冷。这件浅灰色背面有一个大蝴蝶结的毛衣如何,穿起来也很暖和?艾尔莎摇摇头,不行,这件衣服前两天才穿过。艾尔莎纠结了两个小时,天光大亮,她终于选定了一件淡紫色的毛衣裙,这件衣服对她来说很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她来到这里以后,波罗贝尔他们四个人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西宫砚敲门的声音适时响起,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艾尔莎几乎立刻就打开了门,脸上还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他上下快速扫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艾尔莎,说道:“我们不用出发这么早,先下来吃早饭。”
艾尔莎打开门以后就又跑到了镜子前,鼓捣自己的头发,西宫砚淡淡地说:“你妹妹还在下面等着你吃饭呢。”
“好的好的。”提到贝多莉的名字,多少带回了艾尔莎一点理智。她飞快地带上了房门,紧跟着西宫砚一起下了楼。
贝多莉果然已经等在了下面,小脸红扑扑的,头发也有些乱蓬蓬的,一幅刚睡醒的样子。她听到动静,睁开了眼,起身吻了吻艾尔莎的脸颊。
“快吃吧,贝多莉。”艾尔莎就坐。
艾尔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点,平日里桌子上的餐点都是按人头来分,一人一份自己的饭放在面前,但今天的饭,是各种各样的食物摆在桌子上,可以随意选择。艾尔莎觉得今天的早餐有点过于丰盛了,蒜香面包、烤羊排、煎鱼、菠萝派、海鲜烩饭、番茄浓汤和奶油焗菜。
艾尔莎不禁看了一眼西宫砚:“难道中午没有饭吃吗?”早餐这么丰盛,让艾尔莎不得不怀疑。
西宫砚看也没看,自顾自地切着菠萝派,然后说:“不会饿着你的,放心吃吧。”
艾尔莎继续盯着西宫砚,半晌,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吃甜食。”
西宫砚握着刀叉的手下意识一顿,他好像确实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这里的厨娘珍妮夫人做的堪比米其林餐厅,但是似乎这百年来从未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这个来了没多久的小鬼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西宫砚没有回她,艾尔莎又说:“不过我比较喜欢吃海鲜和肉,嘿嘿,尤其是把奶酪裹在炸猪排上。”
西宫砚无语,内心却默默记下了她说的奇特的食用方法。
吃完了饭,埃伯先生准备好了马车,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的贝多莉,也和艾尔莎一样面露激动。
艾尔莎走到马车旁边,瞧了瞧这辆马车,它通体呈复古的木色,图案简单,但是材质很好,前面还挂了两个提灯,整体似乎只能容纳两个人左右,和之前的马车显然不是一辆。艾尔莎想,不愧是魔女,马车也有好几辆。
艾尔莎正要上车,被西宫砚叫住。西宫砚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将手放在艾尔莎和贝多莉的额前,小声念了一段咒语,紧接着一个很小的像是羽毛的图案浮现在两人额前,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给你们施了保护的结界,如果有人对你们图谋不轨,结界就会自动开启,我也会感应到。”西宫砚解释道。
艾尔莎是个心大的,她自认为一次普通的出游应该发生不了什么,全然忘记了这几天其他几个人为什么要赶往其他分舵。被西宫砚这么说,她也难得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