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间歇性喷泉的面前,许多人都在等着喷泉涌出的那一刻,喷泉涌出的水雾可高达80米,磅礴的生命力直冲云霄。
大自然的魅力,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会真正的为之振奋,烟雾缭绕中涌动着神秘的未知。地下深处的岩浆不断滚动着,让人们得以见证这冰雪之间的滚烫温度。
陆扶里正左右挪动找寻着合适角度的时候,突然被白人老爷爷喊住了。
"Hey, let me take a photo for you two."(让你来给你们两个拍张照吧)
老爷爷笑着看着陆扶里,又转头看了看林羡。
陆扶里仅犹豫了片刻就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老爷爷,在道了谢自己匆忙跑到了林羡的身边。
林羡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着陆扶里过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还不等林羡的话音落地,身后一瞬间便漫出了巨大的水雾。
“Look this way.”(朝我这个方向看)
老爷爷喊的声音很大,林羡迷茫的朝他看去,而陆扶里则趁机把手虚搭在了林羡的肩膀上,露出了他这几天拍照时最正常的一个笑容。
这张照片里正巧拍到了喷泉到达最高点,林羡和陆扶里站在一起,一个有点呆,一个笑得灿烂。
林羡嚷着要陆扶里把这张删掉“显得我好呆啊,我们重新拍一张,别要这张了。”
陆扶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坚决不删“这张好看”。
林羡还伸着手要去够陆扶里的手机,陆扶里一边防止着一边不断说“我绝对不发出去,我就留着自己纪念。”
“你保证。”
“我保证。”陆扶里怎么可能发出去呢,发出去了不就谁都能看见了他的小动作。再说了,有林羡的照片他要留着自己看!
*
旅行的最后,林羡一行人又回到了雷克雅未克。当晚,正巧有一场音乐派对,她们一行七人都不急着回去,正好搭伴一起参加。
除了那对白人夫妇,团里还有一家三口。爸爸是德国人,妈妈是华裔新加坡人。她们的儿子很可爱,到林羡下巴的身高,说自己以后一定会成为超级大明星,然后给他们所有人签名。
派对还没有开始,鼓手已经上台开始准备,窗外飘着小雨,天色已经黑的彻底,每个桌子上都摆放了一盏昏黄色的小灯,让整间屋子显得静谧又美好。
白人老爷爷要喝酒,拉着坐在他旁边的陆扶要里一起。老奶奶劝了又劝还是没有劝住。
老爷爷对着老奶奶讲了一大通的话,简洁下来就是“要尽兴。”
林羡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时不时再和小朋友交流着中文。台上,歌手已经出来了,是一位时髦的金发女郎,头发蓬松地卷着卷,随意一唱就是一种特色,全身上下好像写满了“自由”两个字。
“林羡,我能和你合张影吗?”
林羡疑惑地看向了那位华裔妈妈。
“我很喜欢花滑,从前留学的时候我进了花滑社团,那时你青少年时期的比赛,曾是我们当做模板的理想。”
“明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德国了,所以……”见林羡沉默着没开口,她又觉得是不是太过冒昧,又改口道“不方便也没关系,能和你一起旅行我已经很幸运了…”
“方便。”
林羡笑了笑,把身子凑近了些。
“这趟旅行简直太棒了!见到了两个冠军!”她看着手机里的合照,十分满意。
“你要和陆扶里合照吗?”林羡侧了侧身子,想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那位华裔妈妈摆了摆手道“不麻烦了,他们在说话。而且,我更喜欢你!”
这是林羡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感受到,好像她在花滑上也不是个失败者。有人会说出喜欢她,会从她少时就喜欢她,喜欢在冰上起舞的她。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像是一颗被自己快要放弃的一颗枯萎小树,又抽出了几根新芽。
侧过头看看,陆扶里现在正和老爷爷聊得热火朝天,两个人似乎就差拜把子称兄弟了。
聊到兴起之处,老爷爷端起了酒杯朝着大家祝福。
“Have a smooth journey, everyone.”(祝大家旅途一切顺利)
林羡也端起了自己手边已经见了低酒杯,碰了上去。歌声、欢呼声、说话声,还有玻璃碰撞间清脆的声音在林羡闹钟反复回响。
也不知道是否因着酒精的影响,明明是很欢快热烈的氛围,她却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