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里的时间没停歇地动了二十一个小时是一方面,他现在满脑子都被那三张图占据了。
如果真的是他们。
为什么会是他们。
他将报纸翻转到第一面,看到了时间。
2985年6月3日。
而在游戏中,今天是2985年的6月2日。
也就是说,这一张是明天的报纸。
陆之突然想起了那枚怀表——也就是图一死者手中的那枚怀表。
在变电站中也是这样,系统似乎预知着他们的行为。
陈灿会将怀表放入陆之的衣兜中。所以在未来,那枚怀表是从陆之的衣兜中掉了出来。
从此来看,系统的预知是准确的。
就算不准,它也有的是方法将你带往这条路上。
陆之问陈灿:“你刚才,为什么会将怀表放进我的衣服口袋?”
这是一个与目前这个情节突然脱节的问题。陈灿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或许是因为他放完那块怀表就半死不活的,所以那段记忆有点过于模糊以至于难以搜查到。
他盯着车厢上方的灯卡了约莫十多秒,才终于唤回了那段记忆,如梦初醒般:“哦,表啊!表。我当时我也不知道,我记得玛莎最后告诉我要把表带给未来。”
是最后陈灿要拔出芯片的时候。
“我那会快晕了,就想着把表给你。结果我的手当时被电麻了,抬不起来,所以只能塞你衣服里。”
“被电麻了?为什么?”陆之接着发问。
他只是翻着报纸,很漫不经心地在与陈灿问答。
不过接收到陆之连锁型的问题,陈灿不自主地认真了些:“因为我想用电去解决对面的敌人……我去我给你讲,我面对的是什么玩意,那个鱼人、它有十个,那么多!那么……”
“好,好。”陆之现在听不得陈灿太多的信息。本就有点超负荷的身体,陈灿但凡开始爆炸式输出,陆之方就会产生拒绝接入的现象。
所以他选择直接打断陈灿的持续输出。
“也就是说,你是主动把你的胳膊电麻的。”
陈灿眨眨眼。
虽然这么说起来不是很好听,显得他很像一个神经病。
但是一定意义上来讲,又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他只能点点头:“是……吧。”
那么让陈灿方实现将怀表放入他的口袋,对于游戏系统而言就是一件十分被动的事情了。因为主动方是陈灿,是一个拥有自己思想的人。系统总不能控制到人的思想……
他又想起了那个,他们允许接入的脑机接口。
可是这里毕竟是游戏。
陆之皱了皱眉。
如果真的通过这种方式就能够穿过游戏控制玩家思想,那未免有点太超纲了吧。
或者说,怀表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巧合,是他太敏感?
他重新将目光聚焦在三张图片那里。
然后将怀表递给了陈灿:“你先拿着。”
陈灿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乖乖接过。
陆之觉得,如果说死者二可能是秦闻,死者三有概率是他,那么死者一就会是陈灿了。
总不会是陈灿拿着怀表自杀。所以到不如将怀表交给陈灿自己拿着。
不过,他们身上穿的和老太太手里的毛线都是白色的,那么绕在第三名死者脖子上的粉色毛线又是哪里来的?
陆之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老太太手里的“寿衣”,几乎已经要收尾了。
怎么这么快?
“嘶——”秦闻却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刚抓了一把扶手的右手,此刻正在微微颤抖。他的手上比起从变电站出来时,又多了好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向外渗出了血珠。
连旁边的扶手上都沾了些血迹。
“……”陆之有点吃惊,“你真为了匹配这个座位,要把自己整成残疾?”
“实在不行你起开,我坐。我真残。”
秦闻看向陆之的眼神中带有一丝震惊。
他看起来肯定比这个带着轮椅在楼顶和大马路上飙车的人更惜命,怎么会好端端要把自己搞残疾?
他后知后觉:“陆哥,你这是在关心我?”
“你心疼我了吗?”
“那我受伤也值得了。”
陆之意识到了,这家伙与这个老弱病残专座那是顶配。
他有点脑残。
在标题《三男子死于列车凶案》的旁边,是一个类似于衔尾蛇的符号。
每一篇报道旁边都有一个图案。但是根据报道的类型,图案基本是多个统一。唯有这一篇,是不一样的图案。
那必然是有一定寓意了。
陆之方才合上报纸,旁边的秦闻已经掠了出去,一把扯过了老太太手中的寿衣,将针指向了她:“这是你的寿衣?不是送给我的吗?”
……
怎么他自己不当老弱病残、开始欺负老弱病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