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药的黑袍灌得极为粗鲁,汁水几乎有泰半流出口中,淋漓在季的胸前,这人也不管,只顾喂完。药汁喂完后,两人又将那团褐绿色东西抹在季的伤口上。
那灌药的黑袍边弄边抱怨,直说不如丢到后面山谷算了。这两人心中不愿,下手自然不轻,好在季此时高烧昏迷,浑然不知疼痛。
灌完了药,二人端着药碗离开,留下季一人躺在地上。日头转移,外面又响起鞭子声,集合吃饭了。石场上所有人吃过饭后不久,黑袍又进来给季灌了一碗,到了晚间又灌了一碗并换了药。如此一连两天。
到了第三天早间,那白冠之人又进来看了看,季仍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看了一时,这白冠走到屋外对两个守卫的黑袍之人道:“今天再喂一日药,如果到了晚间还不醒,就丢出去吧。罪恶太深,天神难救啊。”说罢他摇摇头,面带惋惜的走了。
外间的一切季都不清楚,他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屋外黑袍之人面无表情,等待着天黑。
天色暗了下来,随着几声鞭响,劳作一日的人开始集合吃饭。易叔,序,苍他们悄悄在人群中搜寻,仍然没有看到季的身影。从季发烧起不了身的那天早上起,易叔三人就发觉了。他们惊诧不安,不知季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几日下来,三人已然清楚这里管控极严,就连中午午休的那一小段时间,所有人的动静也逃不过高台上黑袍人的双眼。由于初到,也由于这山谷管控的森严,他们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可是季失踪三天了。
这日中午午休时间,易叔大着胆子看准了季屋中一人,趁这人去如厕,也跟着一起过去,小声地询问他季的去向。谁知那人竟然似没有听见易叔的询问,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易叔无法上去揪住他追问,只得作罢。
到了中午上工时,序在队伍中目视询问,易叔只是摇头。序满心疑惑,不明白这个摇头到底是何意。人群开始移动,序不得不跟着移动,他焦急地看着易叔,却仍然得不到更明确地信息。
三人心中惊疑不定,预想各种最坏的结果:这几日里,他们目之所见,那些黑袍之人手中的鞭子无一日不挥起。从那些扬起落下不见犹豫地动作里,尼能三人毫不怀疑这些黑袍人的冷酷和残忍。季的突然失踪,是触怒了这些黑袍人还是有其他原因?三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到了日暮,鞭声响起,山上的人和山下坐着敲石头的人沉默地等候着,等候黑袍人的指令。序两颊瘦削,头发衣服凌乱,于夜色的掩护中,再次不着痕迹地这个山谷的地形和黑袍人的分布看了过去。
他已经观察了很多天,现在闭着眼睛都可以将地形和黑衣人的分布情况画出来。可看得越清楚仔细,他越知道仅凭他们几个根本无法逃脱。
更让他焦心的,是季的突然失踪。中午易叔摇头,他心中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易叔没有问到。是季同屋人也不清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换到季他们那一队,可是他要如何做才能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