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平王闲庭信步的走着,跨过甬道里偶尔会出现的一些碎石。难道是挖掘的时候产生的?
可是,看这甬道的年头,怎么也不像是刚刚成型的样子,历经这么久,为什么还会留有碎石呢?
属下沉默着,不发一语。
“好奇吗?”
渭平王鬼魅般的转过头来,血红色的竖瞳紧缩了一下,又迅速放大。
属下静静的看着竖瞳,单膝跪下,将烛台奉上。
“我兄弟二人受惠于王爷,赴汤蹈火,愿为差遣。”
“得了,起来吧。和你兄长一个德行。”
渭平王摇了摇头,继续走着。
属下也就站起来,拿着烛台跟在渭平王身后,尽力平稳的呼吸着,不甘乱一丝一毫,否则,烛火之下太过明显。
渭平王面上全是讥笑,血色竖瞳里闪烁着恶意。
害怕,还要装作一如往常,真是胆小又有趣啊。
甬道尽头是一座水牢,其中泡着的囚犯似乎已经已经没有呼吸了,半池水都是淡淡的猩红,伴随着糜烂的臭味,然而几个守卫只是嚼着花生米,毫不留情的烙铁出一个稍显复杂的云纹。
囚犯嘶哑的尖叫声伴随着咳血的哽咽在寂静的水牢中回响着……
等到又待了很久,沾满血腥味才离开的时候,渭平王拉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
“啧,真臭!”渭平王心想,自己要好好泡个澡。
从配殿出来,夜凉如水,北方春天的夜间温度也还是需要一些较厚的衣服保暖的。
渭平王的体温却也与此相差不多,外衫随风而起。渭平王回到福乐堂,泡了个澡,总觉得肌肉有点僵硬,这才想起来回来晚了,水已经凉了很久了。
躺倒在床上,肚子又叫了起来。
好饿啊,我要吃点东西。
渭平王在空空荡荡的屋子里绕了两圈,歪歪扭扭的走到门外,嗅到了一股生肉的味道。
又走了一段路,渭平王推开房门,看到了桌上的糕点盒,掀开糕点盒,里面竟然就是几个包子。
然而咬了一口,才发现外皮是熟的,中间的肉馅却是生肉。
这可,太好了。
反正她也不会下毒,干脆吃了吧。
美美吃了一顿夜宵,渭平王满足的瘫在地上,忽然想起一件事。
“生包子,是说我们不太熟吗,我多管闲事吗?”
渭平王觉得,因为夜宵,自己暂时原谅她。
等到自己真正杀她的时候,也许可以快一点。
钦天监之内,冬意正在打坐,吸纳灵气,希望能够尽快回到自己的正常状态。
等到快要休息的时候,冬意身上的灵气已经恢复了六七成。
冬意起身到桌上倒了一杯茶,摸出老皇帝给的糕点。
橙黄绘白牡丹的精细盘子,中间摆着叠成花型的金黄色桂露糕。
“渭平王那个麻烦精,每次碰到他都没好事。”冬意只是觉得很荒谬,自己因为他被迫极限拉练,又淋了一身的雨,在
极度的虚弱状态还被迫吹了半天的冷风,就是为了应付敷衍这个麻烦精。
或者更坏,这个人心怀恶意。在结合自己被看破隐身咒的事情,冬意越发觉得渭平王此人背后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没必要啊,大哥。什么事不能屋里说,淋着雨说难道会更有氛围感吗?”
冬意只觉得渭平王在刁难自己。毕竟,谁能想到有人会对温度和雨水不敏感到这个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