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看出来吗?
看着这位前辈为了飞升所作的努力,纥骨颜当时十分茫然,
他手中有沉渊剑,按照师父规划,不出百年便可飞升历劫,
但他一直不明白飞升意义何在?
所以他问这位前辈,
对面过了很久都没声音,
“前辈,你还在吗?”
只听树内之人说了句:“无欲无求,连狗都不如。”
……
这一世,再次重逢,纥骨颜有了此生重担,已经没了儿时困顿,
他只是问了对方一句,“前辈,我有决心,便能阻止一定会发生的事吗?”
对方嗤笑:“一定会发生?你怎么知道已经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
“你诛邪心重,我能感觉到,”
“送你一句话,”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凡所有春风,皆是变数。”
……
再后来,便从师父口中得知良时被逐出师门的消息,说他贪图成仙,妄想借助玹华天木投机飞升,
反正,纥骨颜是不信的,但他也没有能力将良时保下来,
自从断了联系,而今算下来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
良时这个人,是死是活都未可知。
谢无寂:“我想,没有谁会怪你,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纥骨颜看向他,前世种种记忆浮现,他眼眸一动,
不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而是把你们看得太重,
他怕昆仑一夜覆灭,怕重蹈覆辙,怕九州世世不得安宁。
谢无寂:“你干嘛?”他忙拢紧自己胸口,“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老子不是断袖!”
“纥骨颜你出去几年,取向都变了?”
纥骨颜:“……”
“你走。”
“若是来耍浑的,我没功夫应付你。”
谢无寂双手一抱,甩了甩后脑勺马尾,“谁耍浑?我可是为正事而来。”
“孩子们,吃饭啦!”王婆从山洞出来对他们招手。
谢无寂回道:“好嘞!”
他推着纥骨颜起身,“走!”
纥骨颜却不为所动,
谢无寂:“王婆的饭诶!你知道你有几年没吃了么?整整三年一百五十六天!”
“我知道你已在辟谷期,但你再不吃,下次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到那时可不一定能吃上王婆的饭了。”
纥骨颜最终还是妥协了,
……
二人在饭桌吃饭,
谢无寂边吃边说:“今早南纪有同门飞鹤过来,说玉京有异样,子母河上漂浮着一群死婴,不知来源去向,他们追查到河岸边的一处源林,在林间被邪祟缠身,已经困了两日两夜。”
纥骨颜闻言筷子一停,转头看向他,
谢无寂讪讪解释道:”我还得安排新入门的几个弟子功课,所以暂时脱不开身。“
许久之后,谢无寂歪着身子贼兮兮提醒他,”听说扶师姐也在队伍里,你快去,去晚了她可就有危险了。“
纥骨颜:”?“
谢无寂此刻觉得自己做的可对了,”你可得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此时,王婆端上来一盘东西,待她放在桌上,纥骨颜才看清盘子里的东西,
他立刻起身,直接打掉谢无寂手里的方糖,警告他不要吃,”王婆,这些糖——“
王婆:”方有个姑娘,说是你同门师妹,以前受过你的恩,特意做了些糖果给你吃。“
声音刚落,纥骨颜便狂跑出去追,
王婆暗自后悔:”她还跟我说不要告诉他,唉,怪我多嘴。“
纥骨颜攥着糖站在山门外,指腹摩挲着凹凸的纹路,
他环顾四周,方才追出来时,分明看见红衣女子站在梅树下,一会儿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梅枝簌簌晃动,落下张白纸,上面画着个吐舌头的鬼脸,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糖里放了龙竹,放心吃~"
哇,
极大的讽意。
糖块在掌心碎成粉沫,扔掉方糖,他抬脚狠狠碾压地上的糖渣,想象对方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浑身难受,
暗暗发誓:我一定会杀你。
“怎么了?还没见你生这么大气?”谢无寂这才追过来,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