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感冒了!绝对不可以!
武清嘉像蒸锅里五花大绑的螃蟹,挣脱开一半身体,誓死不做清蒸蟹。
“哦好,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周陵瑞听话地放开她,话锋一转,“所以,我现在可以荣获试用的资格了?”
“啊啊啊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武清嘉可怜巴巴的撒娇耍赖,是周陵瑞没看到过的样子。
“好。”
周陵瑞猝不及防地把武清嘉打横抱起,向卧室走。
“你干什么!!!”
武清嘉溺水挣扎,最后安稳地落在床上后,停止了扑腾。
“当然是照顾生病的你。”周陵瑞打开被子给她盖好,“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我也没想干什么。”武清嘉安然地盖上被子,“周陵瑞我想吃雪糕。”
“不可以!”
周陵瑞学着武清嘉语调画着波浪线。
“切。”武清嘉翻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发烧导致她浑身肌肉酸痛,鼻子连着眼睛都疼得不行,她轻声嘟囔着:“不可以就不可以。”
“我一会就起来偷雪糕。”武清嘉吸了吸鼻子,脸埋进枕头里。
“好,如果你有力气的话。”
睡觉期间,梁初楹来看过她,她也是看到出事之后,连夜飞回的潭城,见武清嘉睡得沉,她也不好打扰,对周陵瑞说照顾好她,就离开了。
睡梦中,武清嘉像是坠入了异常湿热的海底,海水灌入肺里封住呼吸,她马上就要窒息了,身边一片寂静,要想活命只能拼命了往前游,可眼前是一片深蓝不见底的漩涡,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躲避,只能顺着漩涡打转等死。
忽然,一道光束冲破海面的障碍,化作一只手,抓住了濒死的她,哗啦一声,把她拽出水面,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窒息感消失不见,贪恋地呼吸着空气。
“去医院。”
梦境褪去后的现实,武清嘉整个人软绵绵的借力起身,没等睁眼看清眼前的状况,已经被打横抱起,裹着衣服放到了车上。
她没有太多的意识,直到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才皱眉地睁开眼,高烧烧得整个神经都一剜一剜的跳,武清嘉从小到大体质都不错,很少生病,这一场病好像积攒了很多一起爆发一样。
手背突然传来针扎的疼痛,武清嘉疼得哼唧一声,马上有人摸着她的脸,安慰道:“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啊。”
浑身疼痛实在是难受,没有力气,高烧让她感到晕眩恶心,武清嘉无意识地往熟悉的怀里钻,蹭着脖颈去汲取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武清嘉头疼缓解了许多,手背的束缚感让她瞬间惊醒,看清是在医院,她反应了好一会,才想明白眼前状况,转头对上周陵瑞的双眼。
周陵瑞始终保持着同一姿势,手臂有点麻,缓了好一会才起身,手自然地覆盖上她的额头:“好点了吗?好像退烧了。”
发烧过后喉咙干痒得厉害,想武清嘉说话,不由得咳嗽起来,刚咳了一声,水就送到了嘴边。
周陵瑞一手扶着她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拧开瓶盖的水,一点一点地喂她。
带有一丝凉意的水滑过喉咙,缓解了想剧烈咳嗽的冲动,武清嘉始终看着周陵瑞,病毒让她感官变得迟钝,接受到外界信号变得少,只能感受到下巴上,他指腹的温度。
“武清嘉,干嘛这样看着我。”
武清嘉喉咙有点沙哑,缓缓说道:“突然发现有点不认识你了。”
周陵瑞拧起瓶盖,愣了一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烧傻了?”
“我在想。”武清嘉表情很真诚,语气又认真,“你,小时候染着红头发,骑着机车,很非主流,什么时候长得这么主流了?”
周陵瑞撑眉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你,能不能忘了我的过去?”
“我怎么忘?很记忆深刻啊。”武清嘉扑闪着大眼睛,感慨着,:“岁月不饶人啊。”
“武清嘉。”周陵瑞摸了一把她的头顶,“你一点都没变。”
“是吗?”武清嘉扬起嘴角,脸颊因为发烧还带着点淡粉,眼神有点飘忽。
“你还是那么漂亮。”
“用你说。”武清嘉支撑不住,靠在凳子上,两人对视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输液之后,武清嘉回家直接到头就睡,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她直接恢复了体力,一大早上就起来,刚好碰到周陵瑞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早餐,正在换鞋。
“好点了吗?”
“好了。”武清嘉像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
“来吃早饭吧。”周陵瑞拿着早餐走向餐桌,门铃突然响起,武清嘉还纳闷呢这么早是谁啊,蹦蹦跳跳地说我来开门,推开门一愣。
“阿姨?”
马止淑手里拎着一小盒月饼,“哎呦,还以为你回家过年,我得扑个空呢,我这...”
马止淑看到身后的周陵瑞,笑容凝固在脸上,横眉冷对道:“大早上的你怎么在这?还是说你昨晚就睡在这啊?你们总这样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