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心中也是不悦,让赶紧她下去,自己也随即离开。
路俨毅带着笑跟在二人身后。
当因为没有差事日日勤学苦练的卫昭撞见抱着孩子散步的公子和老爷时,欣喜若狂,毛毛躁躁的运起了轻身之法:“小公子!您回来啦!”
看到卫昭,流路也很激动,就是因为昭昭日日督促他习武,教导他的轻身之法,他才能从流府安全的回来。
他将路遂塞进姐夫怀里,给了卫昭一个大大的拥抱,软乎乎的说道:“昭昭我好想你。”
突然离开舅舅怀里的路遂和突然被塞进小人儿的路俨毅,脸色都黑了下来,父女俩都面色不善的瞪着卫昭,真是难得的默契。
父女俩一人将两人分开,一人啊啊啊的吸引舅舅的注意力,又将自己塞进了舅舅的怀里。
“明日起我还要日日同昭昭习武,这样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了!”流路抱着路遂,但身子孩子还是侧向了卫昭,路遂拿肉肉的小手试图将他的脸掰回来,被流路拿住手手捏了捏。
“嗯!小的一定会好好教导公子,遇到坏人就能把他们都赶走!”在小公子离开的时间里,卫昭在府里待得十分愧疚,他想自己若是再强一些,就能把小公子留下了。
第二天,是路俨毅解除禁足的日子,睁眼看见流路,路俨毅就觉得高兴,两人早早的就起了床,准备好好出去逛逛,柳伯见他精神焕然,也就懒得管他,急匆匆的带着卫昭出门去了。
两人还在吃饭,史青云急匆匆的赶来,他来是想安慰一下自己这个外甥,结果一进门,就瞧见流路也在,一时间愣了神。
流路瞧见史青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心中升起了警惕,他还记得这人坏坏的,看见姐夫很是惊喜才眨眨眼放松下来。
“舅舅,用早饭了吗?”路俨毅招呼道。
史青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流路,慢慢皱起了眉头,随后对着流路温和的笑了笑,问道:“路路怎么在府上?”
“他前日回来的……”路俨毅瞧见了他的变化,闷头吃完了饭,对着流路叮嘱道:“姐夫跟舅舅有事要说,路路吃完饭去找宝宝玩好吗?”
“好”流路端着饭碗一直盯着二人的背影,直到瞧不见。
路俨毅引着他去正厅,他走得极快,史青云则黑着脸也跟上。
“路俨毅,前脚流府被烧,后脚流路就在你府上!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不能因为他与流霜相似,就拿你的家业去赌!”史青云铁青着脸说道。
流家妇夫被烧死的经过,管家已经打听了讲与他听,舅舅又提及流路容貌一事,他已经不想再解释,路俨毅觉得有些好笑:“流家老爷子自己惹的风流债,还能怪在我头上?”
史青云黑着脸,但还是逐字逐句的同他分析:“流章一个六品卫官,不顾你们之间的姻亲关系,也不看你堂堂一品镇国大将军,直愣愣的就往皇上面前告御状,说他背后无人指使你敢信吗?”
说到最后又气上了头:“更何况流路心智不全,他回去不足一月就让流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就会怀疑都是你教唆的!这又是一件用来攻讦你的武器!你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我在朝中少有树敌,是谁想要敲打我,我自然是明白,就算我不将路路接回府中他也会想出其他的法子来打压我,他可以往我身上找事,可他三番五次往我的亲近之人身上泼脏水,我混迹战场这么多年,并非没有血性!”说及此事,路俨毅眼中充血,这一个月他不只是在醉生梦死之中,偶有清醒也是将这些事情一一想了个明白。
路俨毅话里透出的意思让史青云心中一惊:“他这是……”
“舅舅慎言,我这一月已经想了明白,我奋勇杀敌,保的是国,是万千黎民百姓,路遂和流路也是黎民百姓之一,若是我连她们都护不住,我何必冒死拼杀……”路俨毅垂下眼眸,半响笑了一声:“他若再生事,我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史青云原以为流路是祸端,外甥被这人的样貌迷了眼,万万没想到自家外甥才是祸端,真是……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前那些想法让他有些愧对那个孩子。
“舅舅,路路只是个孩子,前面二十五年孤苦无依只有霜儿一个人照顾,就算是到现在除了府上的几个人,也没有什么亲近之人,我希望舅舅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将他当着晚辈,稍微疼爱些……”路俨毅说到这,脑海中却闪过了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吻。
“好,是我想岔了……”
这时两人才坐下,史青云将如今朝堂的风向一一讲与路俨毅,毕竟这一月消息闭塞,再返朝时总有需要注意的事情。
与此同时,路遂的院子里,路遂被放在桌子上,正咿咿呀呀的玩着自己的手脚丫,而乳母正黑着脸脾脾气气的对着路遂的东西摔摔打打,时不时还低声骂上两句,这几日她的日子过得极为不顺,刚刚管家专门前来当着下人的面警告了她几句,她觉得极为没有面子,那些听到的下人必定会私下嘲笑她,越想越气,还直接坐在了塌上,生闷气。
流路吃完饭后,就来了这里,并未去找路遂玩,而是继续他之前的偷看大业,现在瞧她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还在窗外学着她的表情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