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虚弱摇头："贫僧...悟了...色即是空..."

魔猿的树洞宽敞干燥，齐芜刚阖眼就被莲生的梦话惊醒。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佛子盘坐呢喃。

"哦，心经啊。"齐芜打着哈欠接茬，"'照见五蕴皆空'后面是'度一切苦厄'..."

十分钟后她终于发现不对——莲生眼皮下的眼球在急速转动，额头渗出冷汗。

"醒醒！"齐芜猛拍他脸，忽然嗅到甜腻香气从树壁渗出。想到那些魔猿应当不会无故进食没有魔气的果子，自己也并无异样，她抄起剩下的灰果子徒手榨汁："张嘴！"

灌到第五颗时莲生开始挣扎，第十颗时他猛然睁眼，脸颊通红地咳嗽："施主...这是...甘露水？"

"不，"齐芜甩着酸疼的手，"猴儿酒，你破戒了！"

穹碧追杀了滑不溜秋的涂野小半月，还是被他狡猾的逃了，仿佛对于修仙界，他比自己这半个主人还要熟。本就郁结，指尖的金纹在水镜表面游走，画面却像接触不良的老式电视机，断断续续地闪烁着——

第一幕：贴着"金刚符"的俊美佛子将齐芜护在怀中，自己后背重重撞上岩石。齐芜的手指正点在他心口，青芒流转。

"……"穹碧眸色一沉。

第二幕：齐芜拽着莲生手腕在魔雾中狂奔，佛子嘴角溢血却仍紧跟她的步伐。

"……"穹碧后槽牙无声碾磨。

最终幕：树洞昏光里，莲生脸颊绯红（被扇的）、眼神迷离（中毒的），湿漉漉的眸光缠在齐芜脸上。

"咔嚓！"

水镜炸成漫天金粉。殿内气压骤降，侍奉的弟子们膝盖一软，齐刷刷跪倒。

穹碧缓缓抬眸，眼底金纹沸腾："口口声声说倾慕于我……"端庄广袖胡乱飞舞，"这才几日，就敢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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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入口翻涌着浊气，连天道金纹触及此处都会黯淡三分。

"尊上三思！"长老捧着罗盘的手在抖，"入魔界者灵力折半，若被浊气缠身……"

穹碧冷笑一声，抬手将特制罗盘收下："本座倒要看看——"金纹在足下绽开繁复阵图，"什么野和尚也配动我的东西。"

身影没入黑暗的刹那，他腹部忽然刺痛——那是天道契约的反噬。若三日内不归，他会被魔气永久标记，再也无法回归天道本体。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