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乱。
等他处理完事情后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他刚到地下车库准备开车。
“裴川哥哥!”
盛天赐从车后跳了出来,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裴川拧眉看着他,对这个人的第一反应就很不喜,而且他们很熟吗?上来就喊。
他佯装没看见,自顾自打开车门,盛天赐伸手附在了他的衣袖上:“裴川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裴川被他这个举动弄得眉头紧皱,毫不留情地拍开了他的手,言简意赅:“滚。”
盛天赐被他这个举动弄得很受伤,他说:“你忘记我了吗?小时候你经常来我家玩的。”
这个人的脸跟盛洋有几分相似,但裴川还是打心底里的厌恶。
他冷冷道:“不认识。”
盛天赐的举动已经冒犯到了他,他也不需要客气。
等盛天赐看着裴川开车离开后,气得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他的眼神阴毒,哼笑了一声。
如果有Alpha进来就能闻到铺天盖地的Omega信息素。
*
裴川回到家的时候,灯光都是暗的。
客厅里没有人。
裴川眉头微皱,上了楼,轻轻瞧了瞧盛洋的门。
盛洋蜷缩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听到敲门声后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似乎已经很晚了。
“睡了吗?”
裴川的声音低沉。
盛洋没有回复,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裴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便打开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裴川走到了盛洋床边,还没开口,盛洋就猝然睁开了眼睛。
这个信息素的味道,他太熟悉了。
是盛天赐的。
为什么裴川身上会有盛天赐的信息素?
下午看到的新闻和盛天赐对他说的话在此刻似乎都有了答案。
裴川低声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盛洋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裴川不信,伸手探了探他额前的温度,有点烫:“你发烧了。”
盛洋摇了摇头,他不是发烧了。
他只是易感期好像要到了,浑身都很烫。
他拼命的释放信息素,把盛天赐那些臭不可闻的气味掩盖,裴川身上不能有其他人的信息素。
裴川已经感受到他的细微变化,心里推测着可能是易感期来了,便打算把苏墨给他带的抑制剂打进去,却被盛洋拽住了手腕。
“哥哥,你帮帮我。”
盛洋微微喘息着说。
裴川知道他最理智的解决方法是拿抑制剂给盛洋打进去,但在他看到盛洋微红的眼睛时突然就无法控制了。
裴川刚刚关上门,身后就被少年环住了。
他转过身,手一只手死死扣住少年半截细瘦的腰,另一只手微微探进了盛洋的下摆,摸到了少年有些肉的肚子,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长胖点好。
盛洋努力平稳着呼吸声,问:“哥哥,最近公司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裴川的动作一顿,他也不掩饰了,淡淡嗯了一声。
盛洋红着眼睛又问:“可是我不知道。”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些无理取闹了,但盛洋偏偏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他什么没办法给裴川。
感受到怀里人情绪不太好,裴川轻声说:“你不用知道。”
他向来都是习惯自己解决问题的人。
就算遇到了天大的难事,也只会一个人抗。
所以盛洋不用知道这些。
小间谍本来就承受了很多,不能再给他徒增烦恼了。
但这句话此刻落在盛洋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另一层意思。
盛天赐说得都是真的。
他的确是个没用的废物花瓶。
一个月后还要跟贺经年联姻,他有什么资格待在裴川身边呢。
幸亏屋子里很黑,盛洋眼角滑落了泪水,他踮起脚堵住了裴川的唇。
就允许他放纵这最后一次吧。
那晚盛洋乖到可怕,还一直让他重一点。
裴川摸着他满是汗水的脸,发狠似的回吻着,殊不知他摸到的全是盛洋的泪水。
裴川这段时间精神高度紧绷,情事上又耗费了太多体力,天刚刚破晓时他搂着盛洋沉沉睡去。
盛洋身上带着满身的痕迹,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裴川的眉眼,想把他深深印刻进自己的脑海。
他怎么没发现呢,裴川的黑眼圈原来是那么严重。
盛洋看了很久,慢慢起身轻轻碰了碰裴川的唇,那是个没有任何情欲,很单纯又带着眷恋的吻。
过了很久他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
裴川醒来时只觉得手边空空的。
他睁开眼,没有看到盛洋。
估计到楼下学习了吧。
昨晚是不是有点弄得狠了?
下次可不能再被小间谍蛊惑。
除此之外裴川还有点疑惑——这次盛洋的易感期怎么这么短?
他刚刚起身就敏锐的发觉到了不对。
房间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裴川的心猛地一跳,他迅速下床打开门往楼下看。
楼下哪有盛洋的身影。
他神色有些慌乱,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步走回盛洋的房间。
裴川神色一凛。
他终于发现少了什么东西了。
盛洋的行李箱...不见了。
他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