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你且留在他身边,替我好生盯着他。”
谢月檀分明很不情愿,却乖乖颔首,“我明白了。”
他一点也不明白——从踏入栖云宫中起,萧煜一番连消带打,先祸水东引到萧清旃身上,再倒打一耙污蔑他和萧清旃的清白,最后又如从前一般交付给他一项杀人的重任,似依旧看重他似的。而他任由他牵着鼻子走,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为什么废他武艺、为什么给他下药、前夜夜宴究竟发生了什么?……
独一事谢月檀没有忘、也不可能忘。
“你要封后了?”问这话时他莫名不敢看萧煜了。
萧煜平静道:“是。”
“为何不告诉我?”
“自然是不想教你伤心。”
“你该知道,我贵为天子,早晚得封后,否则如何堵天下悠悠众口?那些朝臣也免不了对你再三弹劾。”
他想说自己不在乎,想说大不了将那些多嘴长舌的人全杀光就是了,可一想到萧煜会为难,哪怕是会因此皱一下眉头,他也不能不在意。
“小檀,可惜你生得男儿身,不是能相夫教子的女人。”
萧煜的手又落在他喉结上,暧昧地刮蹭,口中的言语也多了一层狎昵的含义:“不过女人岂有你‘好用’?”
喉结滚了一滚,谢月檀轻易意动,一则是他迫切想证明自己对萧煜还是“好用”的,二是往日他和萧煜相处时总是如此——最后往往是要滚到床榻间的,于是他上前一步贴近萧煜胸怀,旋摆腰肢在他身上磨蹭,试图勾起他的欲望。
因他埋下脸看不见萧煜神情,那人脸上的厌烦嫌恶再无掩饰——若不是因萧清旃出乎意料的举动,意识到留着谢月檀还有几分用处的话。
萧煜施力箍紧他腰身,不让他动弹,“你受伤了,回太素宫好生休息。”
谢月檀静默一瞬,张臂揽住他,声音闷在他胸膛间,“明昭哥哥,今晚你会和那个女人洞房吗?”
萧煜的语声冷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谢月檀不再言语,却揽得他更用力,如缠人的藤蔓一般。
萧煜彻底失了耐心,大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撕开,一把扼起他下颌,直视那双凝着泪光的眼眸。
他毫不动容,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颇有冷峭之意,微启唇迸出一声:“滚吧。”
待谢月檀离去,他抬眼示意边上的太监,“准备沐浴。”
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