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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作战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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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望见她,缓缓起身,只叹一句:“你交代的,我自会替你办妥。”

隔了半晌,他又轻声道:“三月里你回京,只说是探望伯父,若他身子好转,说不定三五月便回江南。父亲那时便劝你留下,若不好启齿,他来替你开口。”

他望着她,声音仿佛被这夏夜清寒濡湿:“辉山……若你想回来,我们在家等你。”这是最温柔也最深切的挽留。

祁韫一时立住,心中酸涩难言,眼角不由泛起湿意。她也明白,论才智与她不相上下的承涟,正在以温情系住她,试图最后一次劝她不要送死。

但瑟若的容颜、瑟若的香气在心间反而愈发清晰。祁韫终究只是轻轻一笑,眼底纵有十分不舍,却笃定如初:“你知道我的,从不做无谓之事。”

她顿了顿,又轻声说:

“我定会平安回来。”

……………………

六月十二日之期转眼即至,晚宴上却只见沈陵、承涟与云栊三人。章晦举杯四顾,故作关切道:“怎不见承淙公子与那位姑娘?”

沈陵佯装不耐,咂嘴道:“上回席间与几位公子起了龃龉,回去我说了他几句,这犊子竟赌气回金陵去了。”实则双方心照不宣——六月十一清晨,探子亲眼见承淙携流昭登舟北去。

章晦暗自嗤笑年轻人意气用事,面上却堆满歉意:“唉唉,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啊!”

至于祁韫,因她前几次宴席间寡言少语,加之沈陵一行人多势众,章晦等官员竟无人记得还有这号人物。反倒是那起下流纨绔里,有个别馋祁韫皮相的格外留心,涎着脸问:“那个不爱说话、年纪最小的祁小爷呢?”

承涟不悦地皱起眉,沈陵忍住恶心,勉强笑道:“哦,他一向身子弱,不适应海边的地气,病啦,在屋里养着呢。”为了做戏做全套,高福从昨天起每隔几日就会上药铺抓药,还故意把熬剩的药渣子倒在墙根下,正对着那两个偷懒打瞌睡盯梢的眼前。

云栊却笑眯眯地端着酒壶站起来,袅袅走到那下流子背后,突然一把掐住他喉咙迫他仰起头,抬手就把那酒高高地往他嘴里灌,边灌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不该你惦记的——”

她面上带笑,眼中却似淬了毒的寒刃,反而美艳至极,叫人不敢直视:“你、就、别、惦、记。”

那人被呛得满嘴满脸是酒又咽不下去,只好哀哀点头。

若在平时,沈陵定要鼓掌大笑拍案叫绝,此刻却只觉笑意凝在唇边,化作满腹忧思:辉山此去不知行何等险事,这般讳莫如深,只是怕连累了大家……

……………………

承淙与流昭乘着小舟北行,出了温州地界又走了半日才折返,却未走官道水路,而是沿着荒僻支流蜿蜒前行,最终于暮色中隐入藕花深处。

流昭虽是凌晨2点下班在北京走夜路走习惯了的现代女性,对荒郊野外的危险却格外敏感,始终紧绷着神经。承淙却大马金刀地坐在船头用蒲扇扇风,劝她放松些:“自家的船,你怕什么?”

原来这船是温州谦豫堂置下,连船夫都是自家雇的。温州匪患严重,票号生意风险大利润薄,祁家在此只设了两处分号,生意也颇为清淡。

两个掌柜,也就是行业内称“大伙”的——依照祁家的股权经营制,大掌柜都有本店经营股在手——其中姓张的胖子年纪虽轻,做事却更加老道。前番承涟、承淙被困苍南,正是他察觉异常,推演局势后派船在荒野水道接应。当时两位少东家高价雇了只筏子冒险脱身,能在匪窝外见到自家船只,自是喜出望外。

这次入苍南,与上次脱身路径大同小异。入夜后,船夫扶少东家和流昭娘子登岸,说张大伙吩咐,自己便留在此地听候差遣,承淙大方地塞给他五两银子,说用时自会寻他。两人在客栈歇下不提。

别看承淙是锦衣玉食的少爷,这些年走南闯北,荒村野店也住惯了,头沾枕头便酣然入梦。流昭却自实习期出差就习惯了住万豪或希尔顿,虽说偶尔在荒山野岭的项目地只能住板房或县城招待所,也还是不太适应古代的粗陋客栈,翻腾了半夜没怎么睡好。

次日承淙见她沤着两只眼,神情困顿,笑着说:“得,还没上阵杀敌呢,自己先要倒了。你回去睡,不着急。”

流昭却摇摇头,双掌一拍,精神一振,大叫道:“第一次作战会议,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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