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言改修剑术之后,秘境中的场景就不再变换,反倒是跟着他一起,每日苦修剑法。
叶司言练的剑法都只是天衍宗最基本的剑法,被卷入秘境的剑修也早就修习过,对这些不感兴趣。
被困在这秘境中看了许久的故事,不知外界时间,反倒叫众人升出燥意。
“这秘境到底要怎么才能出去啊?”
其中也不乏是吴东承的弟子:“从来没在宗门内听过先天剑骨的事,也从未听过叶司言这号人物啊。”
众说纷纭间,越来越多的人将怒意转移到了明夭和邺邵的身上。
“肯定一切都是这两个魔修搞得鬼,编了一些莫须有的故事,不知是何居心。”
他们到底是碍于邺邵的实力不敢大声说出此话,但却叫两人都听了个清楚。
明夭手里拿着不知哪来的玉牌,直直看着说话的弟子,含笑道:“你怎么不问问你们长老,进来许久倒是一声不吭的?”
那弟子看清她手中的玉牌脸色大变:“我的玉牌!”
明夭拎着玉牌上拴着的流苏甩了甩,不搭理他的叫嚣,转而走到郭长老面前:“长老此时怕是急得很,比谁都想出去。”
沉默了许久的郭长老被点到,众人都向她看去,她面无表情道:“无论如何此时还在我天衍宗内,待出了此地,便是你们的死期。”
“先管好你自己吧。”明夭转头就走,路过那个弟子时,将手里的玉牌丢回他身上。
她回到邺邵身边,听见他在耳边小声问:“你觉得叶司言的事和她有关系?”
“吴东承的密室禁制上有她的灵力。”明夭随意找了个干净地方就坐下,继续说:“搞不好白骨上的封印也有,不过被雷劫劈了个细碎,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无论这件事她是否有参与,她也多多少少知道点东西。
好在秘境并不让众人等待太久。
这日,叶司言被一纸传书叫到了吴东承的洞府之前。
他敲开了吴东承的大门,看见他在洞府内擦拭着自己的长剑。
昏暗的灯光下,宝剑反射出的剑光,照到吴东承冷毅的眉眼中。
察觉到有人来了,他随即抬起头,和蔼道:“司言,前阵子给你的天衍剑谱练得如何了?”
“已练到第三层了。”
洞府内不甚明亮的光线使得他看不出吴东承眼底的寒意,他说:“宗门接到了问星城的求救,城外有厄祟肆虐,你跟着我一起去斩杀。”
“是。”
问星城外,厄祟不过二三,城内众人早有消息,闭门不出,厄祟察觉不到血肉的气息,四处游荡着。
吴东承指着厄祟说:“去吧,用你的骨剑给为师看看。”
“若有变故,为师自会出手。”
叶司言不疑有他,白剑凝于手中便杀了上去。
吴东承看着他,倒不如说是死死盯着那把骨剑。
区区几只厄祟,叶司言解决得很快,可未等他回头,他的身形便是一僵。
他低头看去,腹部赫然插着一把长剑。
是吴东承刚刚不断擦拭的本命剑。
叶司言看着那把剑从他身体中拔出,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眼前的吴东承早已没了一开始的伪装,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阴沉:“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杀你?”
“是宋意?”叶司言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从身体中迅速地流失,他几乎要站不住,用骨剑努力支撑着自己。
吴东承摇头:“掌门是真的想扶持你,你没有背景天份极高,还是先天剑骨。”
“可你错就错在是先天剑骨。”
他走近了些,却转而说起了其他:“你在宗门试炼的卦元镜中可有看到如今的场景?”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想来是没有的,不然我也不会如此轻松便能杀了你。”
“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轻抚着玉白的长剑:“就是这把剑,连上面的刻痕都一模一样。”
“就是你的骨剑一次次刺穿我的丹田。”
他瞪大了双眼,眼底尽是猩红,明夭问向一旁的魔族少主:“他这是不是有点入魔的前兆。”
邺邵点头回道:“这骨剑可能早已成了他的心魔。”
那边吴东承还在说着:“放心,你的先天剑骨不会白白浪费的。”
叶司言唾出一口血到他的衣袍上,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不配。”
随即又是一剑穿心而过,叶司言口中抑制不住地流出鲜血。
吴东承缓缓抽出剑,宛若凌迟:“为师现在教你最后一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长剑拔出带出鲜血淋漓,叶司言闭上眼前听到了最后一句话:“要怪只怪你,没有藏好你的剑骨。”
在吴东承出手时,天衍宗弟子便都不再说话,沉默着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知是谁小声问了一句:“他死了吗?”
即使声音极小,在鸦雀无声的四下,众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邺邵生怕他们不知道吴东承的秉性,好心回答道:“现在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