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明道不清的灼热从心口爬到脸颊。
可恶,别以为用美男计就能让他忘了偷吃的事。
郑阿春趁机抓起江文霖的袖口嗅了两下,随即又一把推开他。
竟然真的没有偷吃?
他的心情不自觉就愉快了很多。
正要叫丫鬟把食盒拿下去,却想起身边所有下人都被他派到边关打探爹娘的消息。
偏头看眼江文霖,冷哼一声又转过脸去。
因着刚才被他抱了一下,他现在不想和江文霖说话。
娇少爷只能气鼓鼓地提着两个食盒亲自摆餐,华丽的衣裙让他手中动作更加不顺。
江文霖坐在一旁休息,只淡定的看他手忙脚乱。
“如何?这些饭菜可还合你的口味?”
郑阿春一脸嫌弃:“这是什么平民吃食,能入嘴吗?”
其实马马虎虎,虽然没有自己喜欢的八宝鸭饭和翡翠虾饺,但这个清蒸白鱼、酱牛肉和炙烤羊排他也能吃。
他才不会说实话呢,一个穷秀才罢了,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对他很满意?
“阿春原是如此想的,正好这些你不能吃。”江文霖拿走一个食盒,笑得像只狐狸。
看着那双要发火的眼睛,他不紧不慢道:“你病才刚好,这些荤腥油腻又刺激肠胃,是买来给刘大夫他们下酒的。”
而他则去前厅做陪吃。
郑阿春才不听,他现在又馋又饿,平日里的丫鬟小厮哪个都不敢在饭点惹他不快,就连他爹娘也不会在他用餐前指手画脚。
娇少爷简直有一肚子的抱怨要说,可真的对上那双如点墨般的眼睛时却又有些慌神。
他的眉眼含笑似春水,垂目时睫毛在鼻梁投下细小的光影,整个人清雅又好看。
“少……少拿这些鬼话糊弄我,不吃就不吃,本少爷还看不上呢。”
他还欲再骂,却忽的看见他衣领上浸湿的汗珠。
欲要抱怨的话止在嘴里,气鼓鼓地捶了他两下就不理人了。
郑阿冬从门后面跑了过来,见他阿哥生气的样子,一头雾水,正要入座就被江文霖阻拦。
“洗手了没?”
郑阿冬委委屈屈地舀水洗手,这小孩比郑阿春还没心没肺。
出了侯府没人管教,一个上午就玩的满手泥巴。
趁着外面那两人都在吃饭,江文霖打开陈世子给的盒子,里面有50两文银和一副字画。
这字画不能在京城脱手,50两文银若是租个像样的宅子也不禁花。难道真的要把娇少爷带回乡下养?
江文霖叹口气,他算是知道原身为何存不住银子。
盖之骗到手的银两要做日常假冒大家子弟的花销,而他接触的那些狐朋狗友和他一样,花钱只出不进,拿不出银钱,只好用别的古董字画之类抵债。
比如陈献和原主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他虽是世子,但也不能去自家账房支笔银钱,说我要去雇小流氓坏别人清白。周转不出现银便只能拿这副字画抵债。
江文霖将东西锁好放在包袱里。
“哥夫,哥夫。”郑阿冬拿着两个羊肉饼跑了进来,“阿春哥说你身上都是臭汗,让你换身衣服,不要在刘大夫面前失礼。”
“还有呢?”江文霖看着小萝卜头问。
“还有就是让你不要喝酒,晌午后要驾车出城,阿春哥怕你把车翻到沟里。”
“我知道了,保证不饮酒。”
小萝卜点点头,走到门口又退回来,把那张没被咬过的羊肉饼给他。
“你吃?”
江文霖看着他,无端又回想起原书郑阿冬的结局,原书里,郑阿冬偷偷把郑阿春放走,自己去找江文霖拖延时间。
然后,他被吊死在破旧的房梁上。
郑阿春被带回来后见到的是庶弟僵硬的尸体。
将军府的这两个未成年的少爷们,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嚣张跋扈,娇气到难以相处,相反还有些养在深闺的天真。
原身到底是如何心狠手辣到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的。
江文霖摸摸他的脑袋,怜爱道:“我和刘大夫在外堂吃便可。”
郑阿冬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推到他手里:“你……你要对阿春哥好一点,不要欺负他”
随后又拉长语调加了句:“好不好嘛。”
江文霖:所以为什么要学郑阿春的语气对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