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取概念的谋弈者,
吞噬错误的暴食者,
特恩普城的掌权者,
古老存在的虔信者,
我祈求你的注视,为这名被病痛折磨的女士降下‘恩惠’。”
安娜只是平民,自然听不懂卡洛斯的祷告语,只感受到一阵清凉荡过身体,把她的痛苦掠走,也让她的意识沉寂下去。
“卡洛斯,怎么是你来干这个啊?”轮椅上的女人抓下眼上的布条,有些意外地看向棕发男子。
“因为莫贝特那小子被文森佐抓回主宅了,他让我帮忙在这里守几天等他回来。”卡洛斯丢掉对外社交的形象包袱,变回寻常的不羁气质。
“安娜”,准确来说内在是奥莱儿的安娜,揉揉精神上有些疲惫的眉心,“我也想像你这么闲,卡洛斯,你不知道城主每天有多少事处理,基埃已经帮我分担很多了,但一定要我过手的东西还是多得离谱。”
“辛苦了,我们的子爵小姐。你之前说过的那个词是什么?能者多劳嘛。”卡洛斯毫无自觉地展示自己摸鱼技巧讨来的悠闲,然后被对面人偷走“好心情”。
“喂喂喂,过分了啊。”卡洛斯物理意义上的笑不出来,奥莱儿微笑,“那你还记得我说的另一个词吗?‘来都来了’,不如去城主府我们‘叙叙旧’?”
被迫提前结束摸鱼的卡洛斯倒没太多不满,也没有摸鱼被抓包的窘迫,吊儿郎当地吹吹刘海,“好啊,正好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对着你寄生的这个平民聊天总有些怪异。”
“呵呵。”奥莱儿留下一声冷笑,但还是归还卡洛斯的“好心情”,然后完美进入“安娜”这个角色
安娜局促恭敬地抓住裙角,“尊贵的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卡洛斯没有打断奥莱儿完全寄生后的角色扮演,重新捡起自己的礼仪,“按照惯例,明天早上,今晚在教堂休息吧。”
“是,先生。”安娜感激地微笑,“实在是太神奇了,城主大人就这样带走我的病痛,我终于可以不用丢下萨伦一个人离开人间,赞美伟大的城主。”
“你们敬爱的城主会收到你的感激。”卡洛斯笑着点头,“那么女士,你先休息吧,我有别的事要处理。”
“麻烦您了,尊贵的索罗亚斯德先生。”安娜主动推着自己不再需要的轮椅离开祷告室,卡洛斯则前往特恩普城主府赴约。
卡洛斯摸摸下巴,眼中流露笑意“奥莱儿的消化方式,很温柔啊。”
在他看来,奥莱儿这种行为显得人性颇丰。
她本来可以更快捷地直接寄生城内居民,像文森佐之前那样,但奥莱儿选择寄生本该死亡的平民,扮演他们的角色,维持家庭的圆满。
非凡不是万能的,“偷盗者”没办法治愈机体的损伤,卡洛斯并不认为奥莱儿的行为有悖人性,反而觉得她温柔得不可思议。
细数特恩普城这十多年,政治上,奥莱儿逼走曾经仗着官位为非作歹的劣性贵族;经济上,奥莱儿引进神奇的草药与矿石;社会上,奥莱儿又利用寄生与扮演的契机,还了人们一个个圆满的家庭。
卡洛斯简单想了想特恩普城的发展,完全不奇怪为何特恩普城的人们如此爱戴她,给她的锚如此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