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脚边的包子也跟着站起来,咧着嘴仰着脑袋看他。
云柯茫然地摸着自己后颈,有些想不明白这腺体贴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他在原地纳闷了一会儿,视线巡视着干净得发亮的地板,除了几根狗毛以外,并没有找到他消失的腺体贴。
仿佛被冰冻了,云柯揉着头发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包,很糟糕,他没有带腺体贴。
就在他手足无措之际,身旁的alpha递给他一对黑色的腺体贴。
AO的腺体贴是通用的,孟程礼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云柯连忙把腺体贴贴在后颈上,又检查一遍,确定这回不会再掉,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
云柯犹豫地瞥向孟程礼,alpha一般十六岁时会分化信息素,他不确定刚才腺体贴掉了的时间里,孟程礼有没有感知到标记他的alpha是谁。
他现在初三,应该还没有分化吧。
据说alpha领地意识都很强,如果闻到信息素,孟程礼应该会很暴躁。
云柯自我安慰到一半,孟程礼幽幽道:“米酒信息素的alpha,挺少见。”
云柯:……
他故作镇定:“刚才布置的题做了吗?”
孟程礼嗤笑一声,手里握着的笔随意划拉几下,云柯凑近去看,他刚才讲过的题,虽然孟程礼看似没怎么听,但写出来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云柯留在这里吃了顿午饭,下午又给孟程礼上了两小时的课,收拾收拾东西要走人。
临走前,他迟疑地看向孟程礼,斟酌半晌才问他:“你还认识谁的信息素是米酒吗?”
孟程礼倦怠地抬眼,绞尽脑汁地思忖片刻后,摇头说:“不知道。”
云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也是,如果孟程礼知道标记他的alpha是傅迟,肯定早就说出来了,哪里至于和他掰扯这么久。
云柯心情转好,看见仰头看着他的包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狗头。
这一摸,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巨大的阿拉斯加跳起,把云柯牢牢压在地板上。
他摔倒时“咚”的一声响,要不是有地毯,指不定要摔成什么样。但即便是有地毯,云柯被摔到的屁股还是有些疼。
桌前的孟程礼语气有些冷:“包子。”
脸上不知被舔了多少道,云柯绝望地抱着狗头,仰面看见孟程礼冷着脸去提着包子的后脖颈把它提了起来。
云柯拍拍身上的狗毛,无奈地叹了口气:“它太热情了。”
包子被揍了几下,咧着的嘴闭上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云柯,孟程礼开口解释:“它平常不这样,可能你身上有它喜欢的味道。”
云柯拍衣服的手一顿,他低头去看包子,有些忧虑地想,包子该不会闻到他身上残留的alpha信息素了吧?
狗鼻子最灵了,只要沾到一点它也许都能闻到,更别说是标记了。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云柯不敢看殷切的包子,打了声招呼就忙不迭跑了。
才刚跑出自习室,身后一团毛茸茸撞着他的腿冲出去,比冲向他时更殷切,更舔狗。
云柯疑惑地回头,没看见孟程礼出来,只能跟着包子走了几步,在楼梯口看见了正被包子围着腿打转的人。
来人穿了一身休闲服,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因为身形优越,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他戴了一个纯黑的鸭舌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云柯只能看见一半下颌,下颌线条流畅,唇轻轻勾着,似乎很愉悦。
紧接着,他身旁打转的狗又向云柯蹦来,云柯已经习惯他巨大的冲击力,索性瞬势坐在楼梯口,等包子冲进他怀里亲热一番,又雨露均沾地冲回去傅迟腿边。
大狗精力很旺盛,几乎是来来回回在云柯和傅迟两边跑了几圈,闹得云柯头晕。
傅迟却不厌其烦,每每包子跑向他,他都会伸出双臂接着,alpha重心很稳,不像云柯一扑就倒。
这个年纪的alpha长开了不少,在介于少年的青涩感和青年的稳重感之间,半蹲着的alpha背部肌肉线条很好看,戴着鸭舌帽时有着酷酷的劲。
他半蹲在草坪上,手里拿着飞盘和包子玩游戏。
和傅迟一同来的还有隔壁班一个叫连烨的alpha,四个alpha关系匪浅,就连孟程礼那张厌世脸都会在傅迟同他说话时短暂地焕发一点点生机。
十分钟后,花园里架起了烧烤架,原来是几个alpha约好了要烧烤,正好碰上家教老师云柯。
云柯晕乎乎地坐在傅迟对面,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和这几个alpha凑在一起的,也许是刚才孟黎的强烈邀请,最后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