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爽的消息你该给我了。”林雨冷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陶星冶动作僵住。
“你什么意思?”他不呆在自己生日宴,眼巴巴地坐着车,拎着自己亲自预订的蛋糕来找林雨。
现在她竟敢问姜爽的消息。
“我意思很清楚。”
“我不清楚!”他音量猛然提高,失了往日的从容瞪着林雨,“我过生日。”
林雨心里浸出酸意,他是过生日,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刚刚已经迁就过他,给他讲了生日快乐。
陶星冶看着林雨低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你也别多想。”他语气刻薄地坐进椅子,“顺路带了个蛋糕,本来都要扔了的。”
本来都要扔了,然后想到她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大发慈悲地带过来给她?林雨瞪着陶星冶,他还真是从没变过。
说他天真,真是个笑话。
“姜爽在打工,他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她焦急地看向陶星冶,怀中小猫看紧时机跳出去扑到蛋糕上,精致的花朵瞬间变得一团糟。
他提前一晚上订好,照看了一路才带过来的蛋糕就这么被破坏,一种强烈的戏剧感笼罩住陶星冶。
他拎着小猫,放到自己脚边,“这是下一个消息。”
他眼神滑到林雨身上,带着戏弄似的,林雨呆住。
她不断安慰自己,现在不能惹恼陶星冶,她挤出一个笑容凑过去,“你就告诉我吧,我……”
“你什么你,”刚刚一直僵着脸,现在为了姜爽来跟他卖笑,“林雨,我跟你很有交情?”
林雨笑容僵住,她跟他当然没有交情。她就不该多嘴,上赶着送给他一个嘲笑自己的话柄。
“下车。”他冷硬的声音传来,一声低沉的哒哒声传来,车锁解开。
林雨拎着脚边的书包,沉默着下车。
后视镜里映出少女落寞的身影,陶星冶眼底阴霾越来越重,“把蛋糕扔出去!”
司机连忙答应,下车端着蛋糕飞快地溜到垃圾桶前。
林雨被他越过,走在一旁,目睹了全程。
那个蛋糕,即便被弄乱后依旧精致,就这么突兀地摆在一堆垃圾上。
一个零食袋摇摇欲坠,最后刚好盖住那只小白猫。
跟他有关的任何东西,果真全部都和自己的世界格格不入。
破旧的街道上来往商贩忙着收摊回家,各种嘈杂,林雨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家米线店前。
那张靠窗的桌子,坐着一对夫妇,正在温馨的同食一碗米线。
进入十一月,联考越来越多,陶星冶连着两周都没来找她。
林雨犹豫着要不要接着给他写信。
她想着,笔却已经落下:
我们上次联考成绩公布,我不知道市排名,只希望我不要退步太多。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老师总是不讲,我只能自己钻研,很多时间想一晚上都想不完整。
现在复习到了中期,很多同学都在进步,我进步的空间却越来越小。
我很怕被他们赶上,我前面没有人,我不知道市区的学生现在进步到了什么水平。每天都带着恐慌入睡,真希望中考赶紧到来,不要我再继续这么煎熬下去了。
林雨收起笔,刚好是第二十一封信,她不抱希望地把信塞进书包。
“林雨,去校门口,家里有人找。”班主任敲了敲教室门,又对着其他同学说道,“体育课都下去转转,别老是呆在教室啊!”
家里有人找?是她爸妈回来了吗?林雨兴奋地拎着书包跑下楼,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背对着她站在校门口。
林雨呆住,那个背影与记忆里的某个不可触碰的身影重逢,真的是他嘛?
她呆住脚步,情怯地不敢再往前一步。那人缓缓转身,面容温润如玉,哪里是姜爽。
陶星冶看着林雨眼里迅速涌出的失落,她是把自己认错了?他把自己认成了谁?
“我的信。”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林雨走近,把书包里一沓厚厚的信递给他。
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很少穿黑衣,大多数是浅色。
今天风很大,他却只穿了一件黑色粗针圆领毛衣,裤子也是简单干净的黑色直筒裤。
她不得不承认,他生了一副好皮囊,黑色更衬出他气质里隐藏起来的盛气,比白色更适合他。
“我之前有事,没时间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