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要想活命,老子问一句,你就乖乖回一句。”
“嗯。”他看着面前的娃娃脸气势汹汹地发话,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肯定都会带上笑意。
男子看他无丝毫惧意,一时有些恼怒。
“老子还没问你,你说什么说!”
旭昉就安静点头。
男子总算满意,看着眼前之人,一副苍白病态的样子,心中疑虑更深,吴王体弱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没听说过于冠玉身体不好啊。
“于冠玉?”
旭昉摸不清他心中所想,只能装作不懂他的意思。
“啊?”
男子颇有些不耐烦。
“老子问你,你是不是于冠玉?可别诓老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旭昉想到船舱中的对话,点了点头。
未曾想,却看见眼前的男子眉毛都皱了起来,似乎有些怀疑。
他不动声色,只问道。
“我是,你绑我何意?”
男子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只能试探开口。
“若要你为你主子送死,你可愿意?”
为我送死?旭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眼前人还是一脸疑虑的样子,也不开口,装作一副深思的样子。
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老子也是有道义之人,现在是实在没办法。我长姐在前朝那些杂碎手上,吴王为百姓做了那么多,要是我真绑了,天下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我,我也下不去手。我又打听到你与吴王身形气质都相似,你又熟知吴王的仪态举止。我也只能做此缓兵之计,我将你带去与他们交换,放心,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救下你。”
旭昉看着眼前人说得一脸真诚,眼中却还是带着疑虑,想必是怀疑自己的身份。虽然从他话中看起来对他颇为崇敬,但他也不会冒然去赌。既然他还怀疑自己身份?想到面前这人又是个性子跳脱,心眼颇多的人,他学着冠玉那般,勾起了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吴王。”
男子听了,又看到面前之人的笑容,这下总算笃定他的身份了。看来还是个贪生怕死,有些计谋之人。听到自己的打算,就立马认作吴王,想借此逃过一劫。
“很好,于冠玉,记住我给你的身份。”
我装我自己?旭昉心中发笑,面上却带着几分慌乱,想要解释,却被男子打断。
“别给我耍花招。接下来就要日夜赶路,争取早日到边防之处。那时自然是有人接应。”说完,还扔给了他一套粗布麻衣,旭昉这才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两块玉已经不见了。
男子见他左右搜寻,知道他的意思。
“先放我这,放心。老子什么金银珠宝摸不到,只要你配合老子,之后肯定还给你。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旭昉想着幸好四哥给的玉佩没有特殊的字符,才放下心来。
两人均换好粗布麻衣之后,那男子还给他脸上涂抹了一番,自己也稍作修饰了一番,就从娃娃脸变成了一个粗犷的大汉。不凑到面前细看,完全看不出破绽。
他出门时,借着水缸里的水看了看自己的样貌,已经成了一个面黄肌瘦,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小伙。
他又在心中感叹能人之多。
他毫无武力在身,身边之人又武力高强,能睡觉都要守在床边,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脱身之机。而且此人还颇有些门道,还伪造了两人的牙牌,一路走来竟是畅通无阻。
见此人暂且没有要他姓名的想法,他也不急。从这条路,要到边防与前朝接触,必将走上他的藩国或是六哥的藩国。他的护卫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定会与大部队汇合,他失踪的消息暂时也不会传出。以冠玉和子渝的计谋,再加上他派出去的水云、水月和卓松也快回来。更不用说,随着大部队的还有熟知他味道的大黄,他也在一路上默不作声地留下了很多只有他心腹知道的痕迹,被他们找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天两人路过一处小城镇,却发现守城之人较之前经过的城镇少之又少,见到他们前来也只是不在意地看过牙牌后就让人进去了。旭昉环顾城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过于贫苦的城镇,怎么会守卫如此之少?
还未待他细看守卫,就被男子认为他有他心,也怕守卫生疑,直把他拉了进去。
两人到了镇上之后,就发现路上的人更少,家家户户基本都紧闭家门。
整个镇上透着一股荒凉诡异的味道。就连绑他的男子也心中生疑起来,和他一样环顾四周。
旭昉见街上就算有人走动,也步履匆匆,甚至所经之处,到处是嚎哭声,不少门户前都挂起了白幡,纸钱更是随着风飘得街上到处都是,大街上弥漫着烧东西的味道。
旭昉只觉得诡异得很,再细看急匆匆与他擦肩而过的人,就看见此人皮肤上竟是成批的斑疹!甚至还有挠破留下的痘疤!他想起自己一直没有落下对设备里的资料的学习,想到了什么,心中震骇。
天花!
他赶忙捂住口鼻,拉着男子倒退到街角。
还没等他细说,就看见一对兵士打马而过,大声疾呼。
“县令有令!所有百姓都呆在家中,不许出门!违者,斩!从即日起,关闭城门!任何人不许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