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谈论完后就又各自寂静,一个站着老实看岗,一个就正大光明地开睡摸鱼。
遂闻瞄了眼已经睡着了的束发修士,不由在心里感叹了句同道中人啊……口中默念着敛息咒和瞬息。
周遭环境依旧安静听得到港口的浪翻潮击,原还在暗处躲藏地遂闻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那位“士修”身后,对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愣遂闻已经单手抚住对方脖颈,浓厚纯粹的灵力迅速发动,便意识模糊地倒下了。
“唉…可真是不好意思啊,你也是……”
遂闻捻着指尖转头看向低处的束发修士,说着“不好意思”地将自己横抵在对方出刀动作的脚挪了挪,霸道地替对方将剑收了鞘。
束发修士知趣极了,平复好被对方一瞬间的反应和威压激出的心悸。缓缓将带有手套的双手举起,扭眉带着些不确定地开口:“禁罚司?”
遂闻倒是没有收回脚,单手持剑摩挲着剑柄上的花雕,“朋友可真看得起我呢,要我真是禁罚司的人可就不用愁为点生计累死累活了。”
显然遂闻的话让对方误会了,神情中对这位身手不凡的朋友充满了理解,甚至还想下意识点个头。
"是,这年头钱真不好赚……"话到这还用余光瞥了眼已经倒地“牺牲”的士修,再看向遂闻时已经满眼的坚毅,“小兄弟,傻叉陆衷的商业机密就在这条路沿着向右拐的第三个房间,中间有三个看守,祝小兄弟一路顺利!”
遂闻听得连连点头,眼神中是同样义无反顾的坚毅,甚至还能从她澄澈的眸子中看出几分敬意。
……
“唔……唔!……”
束发修士似是眼角含泪地放弃从被堵住的嘴里再发出声响,也不再试图挣扎束缚了,勾勾唇闭上眼皮,一副心累想睡想摸鱼地又瘫上了……这家伙可真是谨慎啊,娘的,就不该同意这傻叉邪门的活。
遂闻沿着路直接右转,倒也不是因为束发修士的指路……这点灵力浑浊的变化,但凡是的视沐境心境的修士都看得出来。
……也是个惯会骗人耍心眼的。
看守的确有三个修士,身上的敛息咒还有些时候,隔了些距离,看守的修士并没有发现遂闻。
阴影笼罩着遂闻,幻阵生效很快,像极了一张疏密有致的蛛网,将人的思绪粘连在了网上。
几人好歹都是地境的身境,察觉到中招后意识也是迅速脱离,为首者刚想冷笑嘲讽这暗中之人的不知好歹,一个区区幻阵。
正当开口,却惊恐发现无法发声,咽喉苦涩,像一管水银在喉,不止咽喉不可发声,连身上各处关节穴道都已被堵,动弹不得。
三人当然都想到一块去了,看来这人不止用了幻阵,还用了毒。
正试图用灵力冲击穴道经脉解毒,却惊地发现灵力像不受控制似的,根本难以冲击到堵塞的穴位。
“别浪费灵力了,我可没下毒。”
身后传来的清脆之声听不出男女,只让人冷汗直流……没用毒,那不就只能是因为对方灵力太霸道了,硬生生控住了体内每处神门……
遂闻可没那种话交代完了再动手的毛病,将三人处理好就开始捣鼓起了被看守的房门,极品的仙司银和唐盛木。
唐盛木虽也不是那种千金难买的奢侈珍宝,但也的确不便宜,更别说唐盛木制物塑形的难度了。
“看来陆家确实有些门道啊……”
这样的炼器师都能请到。遂闻一边细致地从上到下地打量着,一边在心里感慨。
没办法,她可早就想找个厉害些的炼器师把她的骨刃给炼制一下了。
唐盛木可驱邪祟,镇凶灵,配上极品的仙司银勾出符咒,要不是门上的是反符配真阴咒,简直就是绝佳的邪灵克星。偏过头,门把手一处隐秘的槽带着几滴未干涸的血印。
门上的槽忽然发出一抹光亮,伴随着极其细微的“噼啪嗞哩”声,如火烛跳动一般。
声音在船廊中显得清晰,却一瞬淹没在翻动的浪声之中。
收回手,遂闻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微不可察地撇眉,眼中的情绪收敛得太快,甚至像是错觉。
审视完门上用仙司银勾出的符,遂闻直起腰身,啧啧活动了几下手腕。
配着银饰的护腕下,原本白皙的皮肤却像是被笔墨染过一般,有着些还未褪去的黑,蜷起的指尖还隐隐发着抖。
……
烛焰跳动,夜疏风皱。听到门外突然敲响,白君若瞬间握住浮现在眼前的银剑,扭头踏步到房门一步之遥。
“君若君若,你睡着了吗?我们今天找到个好玩的东西,鸢玉和我就偷偷拿来了。”
门外鸢斐话刚说完,鸢玉就迫不及待接上,“是啊是啊,那个先生说这个镜子能让人看到最想看到的东西,真的好神奇啊!我和哥哥都试了,居然是真的!”
等白君若都将门打开了,俩小鸢才想起来问一句“遂姐姐/遂闻在吗”。
“你们怕遂闻会说你们吗?”
白君若首先想到的便是师叔常给他说到的,俗世的大人会教训晚上不睡觉的小孩,以此来吓唬白君若立立威风。
俩小鸢眉毛一飞,立马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啊!我们就是想给遂姐姐/遂闻看看,我们一起玩!”
闻言白君若少许尴尬地将头轻轻点过回应,瓷玉般的面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