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空中飞人啊!好厉害!我也想飞耶!”贺喜和李府的人看到李酒儿直接裹着被子,被炮仗轰上了天,一个个都瞠目结舌得看着,有满眼羡慕向往的,有一脸懵懂发怔的,还有嗑着瓜子儿张大了嘴巴,还不忘继续嗑的,甚至还有想要也跟李酒儿学怎么当“空中飞人”的!
“酒儿,别死,别死啊!我的酒儿!我错了,都怪我!都怪我不该这么逼你,不该天天都来你家烦你!
你骂我,你打我吧!
只要你高兴,你要怎么样都行!
我贺喜只求老天爷千万不要让你死呀!
我的酒儿,我的媳妇儿啊!
啊!啊!酒儿啊!”
贺喜看到李酒儿裹着被子被炸上天,当即便痛哭流涕跪到了地上,又是磕头,又攥紧了自己的两个拳头狠狠往地上砸。
好像他的额头脑袋都不是他自己的,那两个拳头也套着两个大拳套儿似的。
“啊!!!快,快接住我呀!”
就在贺喜以为李酒儿真得已经被炸死心痛欲绝,几乎都已经想好了一万种为爱殉情的死法的时候。
李酒儿却突然哇哇哇大哭大叫得从天上掉了下来。
贺喜只觉得耳朵好像突然被什么声音炸开了一样,抬头朝着天上望去……
“啊!!!!呜!痛啊!好……好痛!”
还裹在大花被里的李酒儿在贺喜抬头望她的那一霎间,竟然再次“精准投弹”砸到了贺喜的脑门儿上。
“刚才发生了啥?我怎么感觉……被子底下有啥东西呢?”李酒儿鼠头鼠脑得一点点儿往外探出两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这时候围在她身边,嗑着瓜子儿把她当作精猴儿一样看着的李府众人。
“李……李酒儿,你……你给我起来!我贺喜不是东西……!”
贺喜紧接着也从李酒儿的被子底下死里逃生拱了出来,却不料才一出来就好像说错了话。
李府那些人嗑瓜子儿看戏的人,本来注意力都还在李酒儿的身上,
但这会儿贺喜这话一出口,全都齐刷刷地盯着贺喜来了。
“我……我是说,我贺喜是人,不是东西……”
贺喜发觉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忙又“呸”了一声,“我贺喜……”
“知道了,你是人,不是东西!行了吧!贺喜大公子,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认真严肃得问你一个问题了呀?”李酒儿鼓起她那两个像酒酿圆子一样的小酒窝,笑眯眯得看着贺喜说道。
“哦,什么问题?问吧,我贺喜保证只要是你李酒儿问我的话,我贺喜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你想要王母娘娘头顶上的珠花,我贺喜也一定给你摘下来!”贺喜似乎很是期待和兴奋。
“哦,王母娘娘头顶上的珠花就不用你摘了,但你刚刚答应我的金银财宝和黄金雨呢?”李酒儿转着脑袋,东边看,西边望,天上地下也都看了,还是没有看到有什么黄金雨,“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你刚才可是信誓旦旦对天发过誓的,我只要出来,天上就一定会下黄金雨的!
那现在我……”
李府的人看了看贺喜,又盯着李酒儿,李酒儿好像有点儿不好意思,“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确实是出来了,那黄金雨呢?黄金雨在哪儿?你要是骗我,你以后都不准再踏入我李家大门半步!”
李府众人嗑着瓜子儿,突然跟李酒儿统一阵线异口同声,“对,你要是骗我们家酒儿,以后都不准你再踏入我们李家半步。”
贺喜让他的书童掏出他的钱袋子,在李府的人面前晃了晃,李府的人便又马上都当起了叛徒,“这些够不够?”
李府众人,“够!够!贺公子出手,哪儿会有不够的呢!哈哈哈,大家说,是吧!”
李酒儿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叛徒”一个个远去,却只能无奈叹息,恨铁不成钢,牙咬碎了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真是!一群恶心的叛徒!叛徒!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笔账我李酒儿今儿是记下了!来日,我一定一定要全部都讨回来!”
然后,李酒儿接着又转头把枪口对准了贺喜,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掏出两个大鞭炮,还拿着根火柴在贺喜面前咬牙切齿地比划着,“黄金雨呢?黄金雨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脑袋炸开花儿?”
“黄金雨,哈哈哈!黄金雨呀!黄金雨嘛!就是黄金雨啦!”贺喜害怕李酒儿真得又搞出什么大事儿来,忙一溜烟,拔腿就往院子外跑去。
“哼,你别跑!别跑啊!你不是贺家大公子吗?你跑什么呀?你不是在散财寺求过的吗?那怎么八方神灵都不显灵,真得给你下一场黄金雨呀?”
李酒儿拽起被子就往屋里拖,一边还“碎”了一口,“切,胆小鬼!”
可就在这时。
天上还真得下起了“黄金雨”!
“唉呀,我滴那个妈呀!这家伙不会真是财神爷吧!本姑娘发财了!发财咯!发财咯!哈哈哈!!!”李酒儿被一个“金元宝”砸中了自己的脑袋瓜子,也顾不上喊疼就忙着都往自己怀里搂,生怕慢一点就被别人抢跑了。
可她一抬头,却看见她的老父亲李老爷早已经拿着“家法”,站在她跟前,准备给他家这位败家女千金大小姐上“大刑”了!
贺喜带着书童才跑出李府,就赶忙擦了把汗,“散财祖师说只要李酒儿用她的鞭炮在我身上一炸就能炸出金元宝,甚至几座金山银山来。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听了那散财祖师的话。
每天大清早就故意跑来她家,闹了她整整三年?
她也已经炸了我无数次了!
也没见她有从我身上,炸出啥好玩儿的宝贝来啊?”
书童偷偷捂嘴笑了笑,凑近到贺喜跟前儿,“少爷,也许散财祖师说的‘金元宝’不一定就是咱们以为的那个金元宝,这‘金山银山’也不一定就是咱们以为的那个金山银山。
没准儿散财祖师的意思,其实是你和李家大小姐你们俩儿有一段欢喜姻缘!
但少爷你跟酒儿姑娘的这段缘分,兴许得靠少爷你挨酒儿姑娘的大鞭炮多炸几次才能炸出你们俩儿的这段机缘来,说不准你们俩儿还真得是越炸越甜,越炸越香嘞,嘿嘿嘿…!”
贺喜猛敲了书童一爆炒栗子,“香!我让你香!你怎么不让酒儿这疯批婆娘也炸一炸,没准儿她把你炸几次,你比我还香嘞!”
书童忙抱头讨饶,“少爷,我倒也想啊!但都说你是财神爷身边的高徒元宝金童转世,这酒儿姑娘的鞭炮,少爷你经得住,我哪儿受得了啊!”
贺喜笑了笑,“逗你的啦!好啦!咱们还是先回家吧。”
可贺喜心里却不禁一遍遍回想起,他和李酒儿从小到大的各种糗事闹剧。
尤其是李酒儿把她绑到月老庙门口儿的月老树下,在他身上挂满了鞭炮大红绳儿,却非要跟他拜天地成亲。
让他仿佛又听到鞭炮炸响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吓得贺喜心中不禁一机灵……
可他的嘴角却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得意忘形的贺喜公子,一时兴奋,竟然又……
“咯咯咯!”
而李酒儿在她老爹的家法底下,怂得跟淋了水的“鞭炮”一样。
“嘤嘤嘤!”
一面跟她老爹讨饶。
一面听到贺喜又只顾着自己跑了不说,还故意那么高调学鸡叫打鸣儿!
简直把李酒儿给气死…
“死贺喜!都怪你!自己跑了不说,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本姑娘!看本姑娘得空闲的时候,怎么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走着瞧!
哼……!”
“啪”一声!
“哎哟!”
“爹轻点儿,屁股……屁股疼!”李酒儿被她爹突然一“家法”,打得差点儿没蹦起来几丈高。
“疼?你还知道疼呀?你看看你又把你自己的闺房炸成啥样儿了?哪家的姑娘像你这么调皮捣蛋,专门炸自家的被窝房顶酒坛子酒缸子?真是气死我了你!我们李家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混世魔女鞭炮大魔王,可真是作孽哟!”
李酒儿看到她老爹这么生气恼火,又偷偷瞅了瞅被炸出“透风天窗”的闺房,连喊冤叫屈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