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酒儿却执意不肯罢战,誓死不愿放弃这次玉帝亲口允诺她,只能她凭借手中拿把濯缨剑能杀上天庭,劈开酒窖镇万丈地底那座庐雪山,和庐雪山山顶上那块庐雪石碑上的封印救出她的生母。
玉帝便答应赦免李酒儿和她母亲所犯下的一切罪责。
但前提是她必须要有能打败至少绝大多数天兵天将,凭借她自己所能掌握运用的一切智慧和力量,闯过无数天兵天将乃至天劫为她设下的重重考验,战胜一切困难和挑战杀到玉帝面前的实力。
其中,大暗主林踪迹却是让李酒儿最难对付和摆脱的最大敌人。
玉帝却并不打算帮李酒儿去对付林踪迹。
只要林踪迹还无法对三界的管辖和治理构成真正的威胁。
那对付林踪迹就只是李酒儿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可玉帝明面上严令禁止天界内任何人帮助李酒儿。
但却总是默许了司寇无命和贺喜,以及天界和李酒儿交好的一些神仙暗中私底下给李酒儿提供便利,有时候,甚至还暗中指示帮一些神仙李酒儿撑腰平事儿。
然而。
林踪迹虽然对玉帝有所不满,却无奈抓不到玉帝暗中让天界的一些神仙们帮助李酒儿的任何把柄。
因此,林踪迹纵然怨气冲天。
玉帝却偏偏视而不见。
这也让林踪迹愈发痛恨仇视玉帝和李酒儿了。
但林踪迹最恨李酒儿的,却是李酒儿每一世救母的时候。
林踪迹都莫名其妙当了李酒儿的垫脚石和磨刀石。
偏偏林踪迹又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却又每一世都不肯放弃。
非要把李酒儿体内的天地元灵精抢到手才行。
然而……
李酒儿却又在每一次差点儿救母成功的关键时候,自己又把一切都搞给砸了。
每一世天时地利人和明明各种该有的不该有的啥条件都有了。
李酒儿却总是在最后那一分一秒临门一跨脚的时候,别出心裁。
最终,功亏一篑!
玉帝都无奈了。
本来上一世,玉帝和司寇无命,以及鞭炮师祖散财祖师财神爷等等三界六道的神佛妖魔都准备看着李酒儿上一世觉醒了以后,又想要想出什么样的歪点子来杀上天庭救她母亲。
可谁知道。
就在所有神佛仙魔妖精妖怪等着看李酒儿要怎么表演劈天救母大戏的时候。
李酒儿却鬼使神差喝酒了喝多了,跑到比天庭金库和天河都还要重要好几十倍的天庭金水池……
把那金水池的堤坝给炸了!
“这些就是我的前世,前世的前世,前世的前世的前世……吗?”
李酒儿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和困顿,但在她身上堆叠累积的宿命因果,却已然又开始隐隐流转了起来,“那个人真是我的母亲吗?可我为什么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司寇无命本来睡得好好的,难得睡了个好觉。
可当李酒儿身上最后那一张御酒符消散的时候。
司寇无命却暗暗嘴碎了一句,又摇头叹息着喝了口酒,“真是够麻烦的,这最后的一次机会。李酒儿若还不能救出她母亲,我那个跟她乖女儿一样无辜可怜,却让人头疼恼火的小妹,那司寇略妍你这一次可就真要灰飞烟灭荡然无存了。
而李酒儿也讲因为你的死,而很有可能堕入魔道彻底与天庭决裂。
这是玉帝和我都不想看到,也绝不希望发生的事情。”
司寇无命手上慢慢摩挲着酒壶,似乎心里忽然无比沉痛伤感,“但倘若一切真得无法阻止改变的话,那我司寇无命也只能狠心绝情大义……灭亲了!”
就在司寇无命感到最黯然失落无可奈何的时候。
“司寇先生,可真是好雅兴?竟将两个小朋友当酒坛串子挂在悬崖边的树杈子上玩儿,我可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哦!”白长生手上带着佩剑,另一只手上拿着金樽边喝酒边笑着缓缓走了过来。
“哦?陛下有此雅兴,居然不等天亮,三更半夜就跑到我酒坛上来要酒喝来了,这可真是让我司寇无命诚惶诚恐受宠若惊了呀!”司寇无命转头瞥了一眼白长生,也喝了一口酒。
“哪里,寡人今日前来只为喝酒,不为其他任何事情,司寇先生倒也不必为我的突然到访而有所惊惶。不过司寇先生要是觉得寡人有所唐突冒犯。
寡人倒也不妨自罚三杯就是了,只是还请司寇先生千万别舍不得把先生你的好酒佳酿拿出来与寡人共饮才是啊!
其次,寡人也替这两位小朋友向司寇先生求个情。
不管他们俩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司寇先生都还是先把他们两人放下来再说吧。”
白长生转头看了看李酒儿和贺喜,倒是有些对他们俩蛮有几分好感的。
司寇无命偷偷笑了笑,“这可是陛下你金口玉言自己说的哦,可千万不能反悔!”
白长生有些疑惑不解,只把酒笑道,“寡人说的话,何须反悔?只要不是要抢寡人的酒喝,即便是他们俩把天捅个窟窿来,寡人也都可以原谅。
司寇先生还是先把他们放下来再说吧,这万一真要掉下去了,怕是司寇先生后悔都来不及了呀!”
司寇无命喝了口酒,颔首一笑,“嗯,既然陛下都开口求情了,那寡人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司寇无命随手一挥,却把李酒儿和贺喜直接打飞到天上去了。
白长生忙道,“司寇先生这是做什么?”
司寇无命,“两个让人不省心的烦人精罢了,我不过只是把他们两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回家去,好让他们的父母好好管教。陛下尽管放心便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白长生,“哦哦哦,原来如此……?”
司寇无命,“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李酒儿这时却已经醉得晕晕乎乎发起酒疯了,“哈哈哈,飞咯!飞起来咯!真好玩儿,真好玩儿耶!
我要飞要飞咯,飞咯哈哈哈!
飞高高,睡觉觉,娘亲喊我乖宝宝,乖宝宝睡觉觉。
飞高高,乖宝宝。
我要跟着娘亲睡觉觉,娘亲她喊我叫乖宝宝。
乖宝宝,睡觉觉。
酒儿还要飞高高。飞高高,睡觉觉,娘亲喊我……”
贺喜拼命抱着李酒儿,生怕她从自己怀里掉下去。
但李酒儿耍着酒疯,在他怀里大喊大叫又哭又闹。
贺喜抱她抱得越紧,李酒儿就哭得越凶闹得越凶。
但贺喜看到李酒儿的眼泪流到她的脖颈里和自己的手腕上。
却只有说不出的难过和心疼。
“司寇先生,那敢问这两位小朋友到底到了什么错,还非得要把人家两个这么可爱讨喜的小朋友,挂在这悬崖边的树杈上才行?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太过了份了点儿吧?”
白长生看着被司寇无命打到天上远远飞去的李酒儿和贺喜,不禁又对司寇无命这种极不人道的做法,十分疑惑又有些路见不平义愤填膺地问道。
司寇无命憋着笑,喝了口酒,缓缓说道:“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就是把我精心为陛下准备的那一大缸贡酒给弄脏了,让我一生气就给直接都倒掉了。”
白长生听到司寇无命说出对李酒儿和贺喜的惩罚缘由,顿时又愤怒又恼火又无奈又悲伤。
等了半晌。
白长生才对司寇无命冷冷说了一句,“要不还是再把他们俩抓回来再吊一晚上吧?寡人忽然觉得司寇先生,你好像还是太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了一些。
要是司寇先生早点儿说,寡人可能就真要发疯了!”
司寇无命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却不停劝慰着白长生,“陛下息怒息怒,陛下息怒息怒,就两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砸了一大缸酒而已,陛下又何必跟他们两个置气呢,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
白长生咬了咬牙,又仰起头猛地喝了大口酒,“别的任何事情都好说,但砸了寡人的酒,这事儿……这事儿寡人可是真息怒不了!
息怒不了啊!
寡人……
寡人的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