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没有打算给狗洗澡的意思,他认为只要身子没跳蚤就行,洗了澡没过几天又脏得埋汰,“再过几天吧,它呀,绳子一放开撒丫的跑看都看不住。回来了,就是满身泥土,谁知道又去哪玩了。”
蒋学义自我报名:“那等我明天写完作业,到院子里用水管给它冲冲吧。”
一听这话,老头子很是乐意,他拿起架子上放的蒲扇扇扇风,乐呵呵的答应了。转身进屋就捧住个圆滚滚的西瓜,放到菜板上准备分给蒋学义切开止渴。
此时蒋学义刚把狗爪子放下,就听见哐当一声响接着有人就嚷嚷起来:“这谁的自行车啊?”
老头闻言赶紧从屋里出来上前探查,他一只手扒在围栏上眯着眼看,蒋学义紧跟其后。
看见是蒋学义的自行车。
老爷爷就拉开门,拿着蒲扇的手指着搬家货车气势汹汹提着嗓门,喊道:“诶诶诶!干嘛呢,把我们家车弄倒了!”
货车司机立即熄火,从车上跳下来先是看了看地上自行车,又扭头和老爷爷说道:“不是啊老人家,你们家怎么乱放啊?挡着道了。”
“放屁!”老头瞪着眼没给货车司机好脸色,他让蒋学义赶紧上前去看看自行车有没有事。
天气炎热,人的脾气也暴躁的不得了。正当老头和货车司机理论时,一辆豪车驶了过来正好停在搬家货车的旁边。
蒋学义把自己的自行车扶起来后,转身就见一个打扮夸张戴着一副墨镜的女人从副驾驶上下来,她好奇的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不像是来入住的倒像是是来慰问“平民窟”的,身上散发着高高在上的气息。
货车司机见了如鼠见猫神色慌张,腿迈不明白就连忙上去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委托人。
蒋学义走过去同老头说别和这帮人争吵,自己也有错在先。老头品品蒋学义的话,觉得很是道理便准备转身离去。
那女人倒是开口说:“哎哟真不好意思,要多少钱我陪给您吧。”
蒋学义立刻说:“那是我的车,没什么大碍不用赔。”
女人故作松弛有度抿唇噙笑,就好像不塞给蒋学义一点钱,晚上就睡不着觉一样:“那不行,万一里面的零件损坏了怎么办?是吧?”
…啊?这是非要往自己身上塞钱的意思吗?因为蒋学义生来一张冷冰冰的脸,平常脸上没表情的时候就喜欢下意识的皱眉。
他看着面前穿着打扮花哨的女人,本来准备再组织语言一下,却被女人看到自己的表情而误解了。她还以为自己嫌弃她给得少,所以才不要的。
“啊,这样吧我赔你一辆新车。然后呢,再照这个价格赔上一倍,这样总行了吧?”
蒋学义呆愣住了,他张开嘴唇喉咙才发出半个音节字母,就被车里的人说话给打断。
“嚷嚷什么呢?”一个慵懒沙哑的少年声音传来,带着稍许鼻音。
再等蒋学义抬头时,就见到眼神松散朦胧,头发凌乱的少年从车上下来。他抬了抬下巴,骄阳恰好穿透过枝叶缝隙间,斑斑点点的光芒映入他脸颊,煞是好看。黑眸微垂眼底不经意间透出凉薄,目光浅落在蒋学义身上,沉吟不语。
看样子是刚睡醒,蒋学义发现他举止头足都嚣张跋扈的样子,仿佛是管这儿的爷。
蒋学义微微转动眼珠一闪而过,偷偷瞟眼前这对母子总结了评论,他俩非富即贵绝对不是平常人家。
女人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儿子,就是把人车碰倒了。”
收回目光,蒋学义再瞟去时同那人对上眼了。瞧瞧他,那人的眼里是打量完后的蔑视,看自己就跟看地上的蚂蚁懒得多看。对于蒋学义而言,简直是赤裸裸地攻击。
“要多少?”少年冷脸扯着僵硬地嘴角,替自己母亲问。
蒋学义根本无心理会他,他转身推着自行车准备回去就被女人拉住,说一定要给自己赔钱。
蒋学义再三推辞自己不需要赔款,愣是不想多说什么直接就走人。
徐任见他这模样,只当是这人想要勒索得多。心里多有提防,没有什么好印象。
蒋学义回到家里先给小姨打了个电话,约定好时间过去。电话刚挂断不久,就听见楼道外面嘈杂的声音,好奇心的指引让蒋学义打开门露出一条缝隙。
“咚—”
好巧不巧,同那少年对上眼。
那人没吭声轻垂双眸撇过脸,转脚就踩着楼梯上去。留在房内的蒋学义愣了一下,于是收回目光关上门回屋里收拾东西准备走。
好在单车没大碍,蒋学义骑着他穿过绿茵茵的街道,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这天,蒋学义得知了一个消息,这个单元楼里来了一个新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