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俩人没有着急回家,抬头仰望繁华地带的高楼大厦,大厦的玻璃泛着璀璨的光衔接在天空中的是橙黄一片绝美的余晖。耳边传来商铺外放的音乐,悠扬动听,让人仍不住慢下脚步。
徐任突然停住脚步,“要不要去海边?”逆着光望去,只能看见他半张脸在阴影处唯有深邃的眼眸发着光亮。
蒋学义开口前犹豫了,他抬起手腕看时间觉得不妥,思索后他还是冷漠的拒绝邀请。可这样在徐任的眼里是赤裸裸的丢面子,所以他就故作姿态。
“随便你,又不是非你不可。看来某些人的确自顾自的,可真是没一点儿良心…”
蒋学义瞥他一眼,很快垂下眼来忽闪着睫毛,语气里满是妥协,“这样吧,等晚一点。我们先回去,然后我要处理完我的事情,我发信息给你。”
听到蒋学义说这句话,徐任乐滋滋的答应了。说着就揽着蒋学义的肩膀走进一家酥饼店里,根本不挑选直接问店员要了店里最好的酥饼,要包装精美的,话音刚落就扫上墙面的二维码付钱。
这是他准备寄给一楼院里爷爷的。
店员见来得人是个大款,客客气气的给徐任介绍他们家其他类型的小甜点,并询问蒋学义想不想吃。
其实蒋学义就属于在外拘谨,在内很热情的人。所以一旦陌生人陌生的坏境,他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提前陪小姨去逛街,导购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非要让他带回去几件衣服不可。
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蒋学义都拒绝陪同小姨外出逛街。
太累,尤其是精神上。
店员上班精神力十足,热情昂扬,积极推荐店内的糕点。徐任尴尬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喜欢的。
见店员还不放弃,蒋学义瞪着俩眼漆黑一片。
少爷也是直爽派作,立即黑着脸,神色冷冽气势汹汹,“没看见他不愿意吗?”
店员立即点头哈腰,连忙说:“是是是。”这才退到一边。
蒋学义低声说要让徐任放下胳膊,可徐少自当耳聋,反而把自己揽得更紧。
“说什么来着,你今天要听我的。”
蒋学义当场翻白眼,还是很冷静的回答:“你是不热吧?赶紧、松开。”
“哪热?哪热让本少爷给你擦擦。”徐任依旧死皮懒脸的,看见店员把酥饼礼盒递过来,徐任拿过来直接强揽着蒋学义离开店门。
蒋学义着实无语:“有时候真的发现你不可理喻,无赖。”
这句话给徐任气笑了,他撇撇嘴额前斯斯缕缕的碎发遮掩住那双眸,嘴角勾起慢悠悠道:“我无赖?我还有更无赖的,你想不想知道?被你这么一说,反正心里很痛,我要管你索要精神损失费。”
蒋学义无情的扒开他的胳膊,从自己头上绕过去放下,瞪着眼,嗤笑道:“诶你不行啊,你无赖你还管我要精神损失费?你不是内伤么,伤着你肝脏没?伤着了你跟我说,我找人伺候你下辈子。”说完,蒋学义一溜烟的就往前跑。
“你丫的。”徐任咬咬牙,立刻追上去,一点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话说完你就跑?有种你别跑!小心我逮住你,让你伺候我下半辈子!”
穿过拥挤的人海,徐任的眼眸里始终倒映着前方少年奔跑的影子。在追逐中,他慢慢放下脚步任由他往前跑去,只是在这一瞬间他发觉蒋学义这块儿冰被暖化了。
他无法想象一向冷冰冰像机器人般的蒋学义,能有今天这般的朝气蓬勃,富有生命力。可看见他自由飞奔欢快的模样,徐任就为他感到高兴。
阳光撒的刚好,正巧就落在蒋学义的肩膀上。少年灿烂的笑容仿佛是世界这幅画的点缀。
徐任装作生气的样子,在他身后大喊,“跑,跑远点昂!”知道蒋学义对这不熟悉,又贱兮兮的嘟囔,“等你跑远了,我自个儿坐车回家。把你丢在这里!”
蒋学义耳朵灵,转身立马回到徐任身边,冷脸骂他一句,“够损。”
“怨气冲天啊,蒋学霸。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你是不是有病?”蒋学义没好气地说。
“我…”
还不等徐任把那句话说出来,蒋学义就直接打断,“你纯神经病,一点也不假。”
“蒋学义,你这人真有意思。”
骂你,你还说有意思?简直是让蒋学义目瞪口呆,大脑短暂性冒浆糊。这不是纯受虐倾向,更像是抖M抖到家门口了。
蒋学义撇过脸,万般无奈,又只能赔上假笑不让少爷生气。
“你真的病的不轻了啊…”
徐任黑眸如潭,薄唇轻扯,粗壮地勾住蒋学义的脖子。扑面而来的薄荷清香,糅杂着夏日阳光的气息,甚是好闻。
“但你不讨厌我,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蒋学义瞳孔微缩,身子僵硬,血液瞬间停止流通。
好像,真的…自己也就是嘴上说说烦他。明明,每次见到那张脸,心脏就不会跃动剧烈,神经紧绷,全身像是具有电流感应“滋啦——滋啦”滑过身体的每一处。
“好像…吧。”
徐任其乐洋洋,语气有些缠绵暧昧不清,漫不经心地说道:“也就你有时候判若两人啊,真丫神奇,不过…蒋学义,你的的确确很招人喜欢。”
“……”
“噗通——噗通”的声音灌入脑袋,蒋学义大脑空白,不再做出回应。
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种错觉,徐任,有点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