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众人喝着酒,聊着天完全把烦恼和补习的事情抛到脑后。
嬉笑声逐渐稀落,刘杨杨率先倒下。
徐任也撑不住了,几瓶啤酒下肚又掺了威士忌三两下就倒在了蒋学义的肩膀上,半睁半闭,眼前一片朦胧。
蒋学义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滚烫热量,时不时还能听得见徐任微弱的鼻息声。他看了眼钟表,已经接近半晚十二点了。
他轻声询问徐任有没有不舒服,没能得到回应。他索性把人拉起来,肩膀绕过后脖把人扛回房间里
扭脸看见路知道了不仅没醉,脸也不显一丁点红。她也不知哪来的兴致,非要等会让自己下来陪她一起做蛋挞。
蒋学义执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路知楠让他先拿着桌子上的一次手套,等会下楼就能到厨房帮忙。
蒋学义没多想,就拿着那两三个一次性手套握在手里。
把人放倒在床上时,蒋学义还喘着粗气,他刚想扭头走。
却听见徐任带着浓厚的鼻音说着:“你手里拿得什么…”
蒋学义伸开手掌,低头看自己手里包装设计奇怪的一次性手套陷入沉思,“路知楠让我帮忙拿的一次性手套。”
喝醉酒的徐任,大脑像是缺少神经。所有的话语经过他大脑的加工和切断,完完全全就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在他的耳朵里,他只听见了最后一个字儿。脑子瞬间轰炸,轻轻半睁开眼睛,难以置信。
他声音沙哑,“套……?”
“!”
上次也是蒋学义这样主动,可徐任已经态度表明了。现如今酒精麻逼上头,他的大脑如同废墟一样混乱。
“怎么了?”蒋学义对徐任的问题不明所以,还以为徐任要干什么,便轻轻走向他。
蒋学义难道比自己还要着急?还这么主动,这么主动可行吗!
“你…真的很想试试么?”
蒋学义以为徐任指的是自己和路知楠一起做蛋挞这件事,便很爽快地回答:“嗯,之前做过。这次做应该更熟练。”
徐任的大脑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他竟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蒋学义竟然做过!
徐任感觉自己世界都要塌了,他不敢相信,徐任用被子蒙住头又粗暴地扒下来,漆黑的瞳孔微略暗淡,喉咙被酒驯服的很哑。
三秒后,徐任强装镇定,哑着嗓子开口小心翼翼试探地问:“你之前做过?”
“对。”
“……”对方无回应。
“你…睡着了?”蒋学义对于醉酒后的徐任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已经司通见惯,“我待会儿再过来。”
等蒋学义忙活完就端着一杯温水,推开徐任房门把水轻声搁置在床头柜上。看徐任没动静,就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正准备溜却被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抓住小臂。
“蒋学义…”
“啊?”蒋学义瞳孔微震,觉得徐任这样很奇怪,吓得不敢动。
“我可以接受。”
徐任手掌很大,浑身充满蛮劲不等蒋学义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了徐任的床上。他翻过身,把蒋学义压在下方。
“等…”
蒋学义惊呼着:“等下!你先、你先喝水,醒醒酒。”
徐任喘吐着热气,小麦肤色竟晕染上一层红粉,磕磕绊绊地说:“我不想等了…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
小夜灯微弱的灯光,却能够清晰的看到徐任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眸中朦胧又带着失神,凝视不移。
这大少爷晚上是吃了心奋剂吗?蒋学义全然懵逼,怎么突然成这样。
“冷静,你先冷静。”蒋学义已经不敢随便动弹,尽量保持配合的状态,生怕自己干出什么惹得这少爷大半夜发火。
徐任的声音不知怎的,倒是充满委屈感,发自内心的疑问:“我能接受…你不想再主动一点吗?还是说,你对我的技术不信任?你以前跟那个人也做到这种程度吗?”
“你是不是听错了?徐任,你…明天!明天还要上课。”
徐任看不懂蒋学义的操作,不明白为什么主动邀请还要作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蒋学义接机挣脱开耗着徐任额前的头发,那张立体绝艳的五官就暴露出来,看得蒋学义一愣一愣的。
蒋学义见这招没用,有些惊慌,他立刻抓住被子把自己裹进去。
徐任对他的求饶和抓挠无动于衷,搁着单薄的被子双臂支撑床面,压在上方,携带着酒气和洗衣液的清香。
“你不喜欢…?”徐任的声音就像是致命的毒药,听得蒋学义身体紧绷,面红耳赤。
蒋学义蒙在被子里面呼哧呼哧的小声喘息。
那股温热的气息逐渐蔓延,延展全身。呼吸一滞,大脑放空仅剩空白又似缺氧后一阵的酥麻。心中的痒意抓挠着,他在渴望又逃避。
仅搁着那层棉被,蒋学义睁着眼在一天漆黑里逐渐摸清雕刻出他的五官。蒋学义此时心脏猛烈的跳动,脸颊发烫,那双有劲儿的双手紧紧地捆握住自己的腰间,像是要将自己吞入腹中。
“嗬…”蒋学义的灵魂抽条,那股熟悉陌生的感觉携带着他飞跃九霄云外。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为什么自己会有莫名的羞耻感和畏惧。
可是蒋学义发现,他在适应。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对于徐任的爱是非常彻底的。
他已经放弃挣扎,似乎愿意做到最后…
在此期间,他看见扑面而来窒息浓烈的爱意,那是无尽温柔与克制的化作。
自此,流通在身体里的血液也滚滚流动,就连细胞奋涌不断而坚定的指向拥抱自己的人。
与此同时,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的眉目间,扼杀了一切恐惧与后怕。
徐任缓缓把被子掀开,拍了拍蒋学义的脑袋像是安抚。
徐任目不转睛地盯着蒋学义看,沉默不语像在思考酝酿不可言说的事情。此件,羽毛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就直敲心间。
少年微微喘着粗气,像是叙述一件心烦意乱的事儿,“你和别人也做过,为什么和我不能?你之前不也主动过吗,你这么想…真到这个时候,你又害怕。我搞不懂你啊,搞不懂。”
“……”
蒋学义瞪大双眼,他眼皮很薄,再加上在被子里闷得就久了和过于激动,双眼通红在洁白的皮肤下衬得格外惹人怜爱。
“我没和别人做过…”蒋学义的声音清醒理智,“刚刚、刚刚你可能是误会了”。
在徐任的眼里,蒋学义美得惊艳无比,轻微颤抖得肩膀和倔强微润的瞳孔就像是要麻逼大脑般,画面在大脑中无限循环。
但他还是摆着张脸,面无表情说话。
“可我明明看见你拿的东西了。”
“你说的是这个吗…”蒋学义从牛仔裤兜里掏出那片设计奇怪的一次性手套,他慢条斯理地说:“这个是一次性手套,刚刚去做蛋挞了。”
徐任顿感震惊,提高音量:“你说的做,是去做蛋挞?”
“是啊。”被徐任这顿操作,蒋学义回应底气都不足了,搞得真像他说得像个谎话。
徐任终究扛不住,他翻过身,仰面朝天,用胳膊挡着自己的脸低骂一句操。
徐任感觉自己老脸都丢光了,简直是误会,误会大了。他真想现在把做这种一次性手套包装的厂家,一窝端了,把那些手套包装撕个干净!
蒋学义静静地看着徐任这幅样子,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弄。
“徐任…如果你真的、真的想…”
不等蒋学义说完
“别说了。我之前说不准你这样,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不明白。但,你说的很对。”蒋学义侧过脸看向他,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如果此时徐任拿下胳膊那将是赤裸裸的诱惑。
徐任冷声打断他。
“我们不会做到那一步。今天控制不住是我自身原因,今天是我理解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睡吧。”
空气好安静,像是冰冻住一般。刚刚那股氛围,被徐任这句话瞬间冷落下来。仿佛在温热的天气中,有人朝自己泼了一桶凉水。
蒋学义没有再打扰,只当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穿上拖鞋离开了徐任的房间。隐隐约约,蒋学义察觉到有些东西在瞒着自己,至于是什么。
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