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自认为已经看透了真相,但是他是一个专业的异界玩家,生死攸关的游戏里,自然不会为了这种男女私情的小事分心。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尤羡身上停留,见众人介绍完,又说道:“除了角色,大家应该还有自己的任务……”
嘶啦——银蛇般的闪电划破天际,屋内突然陷入黑暗。伴随着从远处滚滚惊雷而来的,是重物倒塌的声音。
黑暗中,壁炉里的火光勾勒出众人昏暗的轮廓,玩家们都自觉地噤声,警惕地看向周围。
不一会,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佣人们举着蜡烛出现在门口:“小姐先生们,闪电把电线劈断了,雨太大,今晚是修不好了。”
借着微弱的火光,秦齐看向壁橱上的钟表,已经九点四十五了。他接过佣人手中的烛台:“马上就十点钟了,大家先回房休息吧。”
尤羡举着黄铜烛台,和戊惊一起走在最后面。烛台上面燃着三支蜡烛,沉甸甸的,将众人的影子重叠拉长。
咔嚓,木窗被狂风吹散,飞溅的木块冲着尤沁砸来。尤沁吓得尖叫一声,被秦齐拉进怀里护住。
窗帘飞舞,雨水飘进来,打湿了地面,像是湿哒哒的脚印。
戊惊凝视着地上的脚印,似是有些疑惑。
其他人已经顾不上这么多,秦齐低声道:“快回房间。”
玩家们的房间都在二楼,尤羡的在最里侧,而戊惊的在最外侧。
戊惊目送着尤羡进房,这才掩上房门。
尤羡拿着烛台走向床边,烛火晃动,在地上投下窈窕美艳的身影。
床下,匍匐在地上的人看着她纤细的脚踝,口中压抑着粗重的呼吸,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
尤羡脚步轻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眼见就要走到床边,窗外电光大作,透过厚重的窗帘仍然把室内照得通明。
床底探出的手瞬间缩了回去,似乎是怕被发现又似乎期待被发现,他屏住呼吸,手上青筋爆出,像是随时准备将屋里的娇人儿拉入深渊。
尤羡像是想起什么,脚步突然顿住:“对了,我还没有卸妆。”
她转身把烛台放到桌上,抽了几张纸,倒了些卸妆油。似乎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她把纸巾凑到了烛火边。
啊!伴随着小小的惊呼,她像是被烫到手,打翻了卸妆油,纸巾带着火苗飘落,瞬间点燃了木桌。
“怎么办,怎么办?”她焦急地说到,不知所措地哭喊道:“谁来帮帮我?老爷?!少爷?!”
许是临近十点,佣人们并没有听到声响。
眼见火光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不是房子被烧了,就是惊动佣人来灭火。
床下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他爬出来,冲进浴室。
尤羡被突然出现的人惊到了,她像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举着烛台跟了过去:“天呐,是二少爷?二少爷,你是听到我的呼救来救我的吗?”
她眼里带着无助和信任,秦川心中的虚荣得到极大的满足,他像是个可靠的老实人,安慰道:“尤羡……小姐,别怕,我来帮你。”
浴室有个闲置的水盆,秦川打好水,端了出去。尤羡趁着他接水,在浴室里放了一支蜡烛,随即举着烛台慌张地跟着秦川,为他照明。
哗啦……水浇在燃气的木桌上,发出嘶啦嘶啦的响声,青烟冒出,难闻的烧焦味冲入鼻腔。
秦川松了口气,嘴角露出淫·邪的笑,自己也算是救了小美人,今晚说不定能好好被服侍一番……
咣当!
秦川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沉重的黄铜烛台狠狠地敲击在他脑后,鲜血飞溅,滑落在尤羡脸侧。
蜡烛滚落在地,刚燃起的火苗被鞋尖碾灭。尤羡放下烛台,神色漠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秦川。
良久,她吐了口气,嫌弃地揪着秦川的脖子把人拖到门口。
试探地开门,走廊里漆黑一片,阴冷的风从外面卷进来,冻得她一哆嗦。
她卯足劲一踹,把秦川踹进走廊,这才锁好门,把鞋子甩到地上,瘫在床上。
铛铛铛,别墅内钟声敲响,看来是十点整了。
窗外淅沥的小雨又急促起来,豆大的雨点砸在窗台上、树叶间,草坪上,嘈杂混乱,掩盖住隐隐传来的惨叫声。
屋内,戊惊折纸的手顿住,目光若有所觉地看向走廊深处方向。浓重的怨气夹杂着哀嚎声,血腥味飘来,那个方向,是尤羡的房间。
戊惊站起来开门,但门把手像是锈住一般,陈旧的木门坚硬得像是厚重的铁门,纹丝不动。
戊惊眉头皱起,抬起腿就要踹下去。
叮铃铃,床头的座机响起。
戊惊顿住,转身快步走过去,拿起话筒。
透过电话,女人歌声传来,像是上个世纪的燕语莺声: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