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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醒酒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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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纱,在谢长宴眼皮上投下一片暖红。他皱了皱眉,意识逐渐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手腕上的束缚感。

“嗯...?”

他试图抬手揉眼,却发现双手被什么东西绑在头顶。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素白床帐——这不是他的房间!

记忆如潮水涌来:昨夜装醉、师尊来访、剑穗捆手、玉佩...血鸦老祖!

谢长宴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他挣扎着仰头看去,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雕花木床上,手腕处银白色的剑穗系成一个精巧的...蝴蝶结?

“这...”

他哭笑不得地扭动手腕。剑穗绑得不紧,却结实地限制了行动。环顾四周,这显然是师尊的寝室——简洁到近乎冷清,唯有墙上悬挂的几柄长剑彰显主人身份。晨光中,细微的尘埃在光束里浮动,为这冰冷的空间添了几分生气。

“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房间另一侧传来。谢长宴艰难地扭头,看到白暮雪背对他站在小炉前,一头银发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师尊正在煮什么东西,袅袅白汽升腾,模糊了他的轮廓。

“师尊...”谢长宴嗓子干涩,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为什么...”

“你昨夜追出来,半路毒发晕倒。”白暮雪头也不回,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为防你乱跑,只好绑着。”

谢长宴眯起眼。这解释漏洞百出——首先,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毒发;其次,就算要绑,为何绑在师尊床上?再者,这蝴蝶结...

“血鸦老祖呢?”他决定先问关键问题。

白暮雪搅动汤药的手顿了顿:“跑了。”

“跑了?”谢长宴难以置信,“以师尊的修为...”

“我中毒未愈。”白暮雪冷冷打断,“还是拜某人所赐。”

这话堵得谢长宴哑口无言。确实,若非他装醉惹事,师尊不必喝下那杯毒酒...

“弟子知错。”他老实认错,又忍不住小声嘀咕,“但绑着也太...”

白暮雪终于转过身来,晨光中那张脸依旧完美得令人窒息,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一夜未眠。他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苦涩气味。

“解药。”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谢长宴,“喝。”

谢长宴盯着那碗可疑液体,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师尊,我其实没中毒...”

“紫魇散会通过气息传染。”白暮雪面无表情,“你离我那么近,不可能幸免。”

说着,他单手解开剑穗——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拆一件无关紧要的包裹。谢长宴重获自由,揉着手腕坐起来,却不敢违抗师命,乖乖接过药碗。

碗沿贴着一张小小纸条,上面写着:「难喝就想想自己多蠢」。

谢长宴嘴角抽了抽。这字迹凌厉如剑,确实是师尊手笔。他抬头想说什么,却见白暮雪已经走回炉边,背影写满‘不想搭理你’。

“...”

谢长宴低头嗅了嗅汤药,差点被那味道熏得背过气去。这哪是解药,分明是报复!但看着师尊略显单薄的背影,他又不忍心抱怨,只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呕——”

汤药入喉,苦中带腥,还有股诡异的酸味,让他差点当场吐出来。强忍恶心咽下后,谢长宴泪眼汪汪地看向师尊:“这...这是什么配方...”

“秘方。”白暮雪背对着他,肩膀似乎抖了一下,“效果如何?”

谢长宴刚要吐槽,突然觉得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原本隐约的头痛和乏力感顿时消散,连灵力运转都顺畅了几分。

“呃...确实有效。”他不得不承认,又舔了舔嘴唇,“就是这味道...”

“加了醋。”白暮雪轻描淡写。

“醋?”谢长宴瞪大眼睛,“为什么...”

“以酸制酸。”白暮雪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谢长宴读不懂的情绪,“解酒。”

谢长宴恍然大悟——师尊是在报复他昨日的装醉行为!这小心眼...

他正想抗议,突然注意到白暮雪左手腕上缠着一圈细布,隐约透出血色。

“师尊!您的手...”他顾不上其他,一把抓住白暮雪的手腕。

白暮雪触电般抽回手,宽大袖袍立刻将那点伤痕遮得严严实实:“小伤。”

谢长宴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以师尊的修为,普通伤势瞬间就能愈合,何须包扎?除非...

“是血鸦老祖伤的?”他声音沉了下来,“他用毒了?”

白暮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转身收拾药碗:“既然好了就回去。今日早课取消,但不代表你可以偷懒。”

典型的转移话题。谢长宴眯起眼,决定换个方式试探:“师尊昨夜为何饮酒?您明明知道酒里有问题...”

“酒里有蛊。”白暮雪突然道。

“什么?”

“紫魇散中混了情蛊。”白暮雪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剑法,“需以酒引之。”

谢长宴一时语塞。情蛊?那可是魔宗用来控制人的阴毒之物!但昨夜林清羽敬酒时,他分明没感应到蛊虫气息...

“师尊确定是情蛊?”他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其他...”

“你质疑我的判断?”白暮雪冷眼扫来。

谢长宴立刻摇头:“不敢!只是...情蛊无解,师尊现在感觉如何?

白暮雪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已经逼出。”

这回答更可疑了。情蛊若能轻易逼出,就不叫情蛊了。谢长宴正想继续追问,白暮雪却已走到门前,摆明送客姿态。

“回去修炼。”师尊冷声道,“午时来书房考校剑诀。”

谢长宴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实话,只好乖乖下床。经过炉边时,他注意到地上有个打翻的小醋瓶,瓶身还沾着新鲜水渍——看来那碗‘解药’里的醋不是故意加的,而是意外洒多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微动。难道师尊煮药时心不在焉?为什么?

走到门口,谢长宴突然转身:“师尊,我的剑穗...”

白暮雪头也不抬:“扔了。”

“可那是您去年送我的生辰礼...”

“所以我有权处置。”白暮雪抬眼,银白睫毛下的眸子冰冷如初,“有意见?”

谢长宴缩了缩脖子:“...没有。”

走出师尊寝室,晨风拂面,带走些许燥热。谢长宴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掌心还攥着什么东西——是那根用来绑他的剑穗!

“咦?”

他明明看到师尊解下后扔在一旁...难道是故意让他拿走的?

仔细端详,这剑穗与普通的不同,通体银白中夹杂几缕金丝,末端还缀着一小块冰晶般的玉石。正是白暮雪平日佩剑上所系的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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