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君下巴微抬,神色冷淡高傲地喊了声“舅舅”。
星司槐刚舞完箭,心里畅快,也不在意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笑道:“出来透气呢。”
韩文君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烦,还是方江离可爱。
直到晚饭时,外出挖野菜的李淑月才回来,她脸上带着一丝喜意,一看就收获不小,果然篮子放下后,星司槐看到里面野菜堆了大半,够一家人吃上几天了。
晚饭是粗粮煮的粥,里面加了切碎的野菜还有一点萝卜干,味道说不上好,但就是这样一碗味道寡淡还带着野菜苦味的粗粮粥,在旱灾后期已经是求都求不来的救命的食物。
星司槐吃了两口就假装没胃口放下了筷子,李淑月也不嫌弃是他吃过的,端过去几口吃完了碗里剩下的粥。
韩文君依旧在自己房里吃饭,星司槐状似无意地说:“我以前在军营里的时候,偶然听到贵人闲聊,说起过科举的事。”
韩家现在除了食物,最关注的就是和科举相关的东西,闻言都扭头向他看去。
星司槐道:“听说科举要考上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格子里,不能出来,身体好点还好,身体弱的出来就要大病一场,文君这天天待在房里不怎么出来活动,到时候恐怕有罪受了。”他说着,一副十分忧心的表情。
陈佩兰想起来,韩文君的身体确实还挺瘦弱的,急道:“舅舅,那可怎么办呀。”
古代医疗条件差,一场风寒都可能要命,听到这种话能不着急吗?
星司槐大手一挥道:“不碍事,以后每天早晨让文君和我一起锻炼,保管他到时候从考场出来依然生龙活虎。”
别人说这话陈佩兰可能不信,可星司槐这个体格往这儿一坐,让人不得不信服。
她感激道:“那就多谢舅舅了。”
星司槐:“嗐,一家人说什么谢。”
李淑月也十分动容,她觉得弟弟服完役回来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不过李振也确实过了那个整天嘻嘻哈哈只知道玩乐的年纪了,想起来只比自己小两岁,但依然是孤家寡人的弟弟,李淑月试探着问他:“振儿,你这些年在外面有遇到过合心意的姑娘吗?”
星司槐是真的心里一震了,怎么话题突然就到了这里,他当然没遇到过什么合心意的姑娘,小学还没毕业就开始住院,从此能看到的异性只剩下医生护士,还有偶尔从病房门口经过的其他病人家属,情窦根本没地方开。
他摇头:“我从来没想过那些,现在也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
李淑月劝道:“振儿,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听姐姐的,等旱灾过去,姐姐帮你找一个可心的人,家里有个知冷热的才好过日子。”
星司槐心想,冷热我自己也知道哇,面上却露出一抹惆怅,叹声气说:“我……还是算了,不能拖累别的姑娘。”
李淑月觉得弟弟虽然现在长得有些难看,年纪也大了,可脾气好,身体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要要求别太高,找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也不是太难。
她还想继续劝,就看到弟弟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用一种近乎难以启齿的语气开口说:“我前几年在战场上受了伤,已经不能娶妻了。”
在场的都是已经成了亲的人,瞬间便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陈佩兰震惊地望着他,作为一个晚辈,又不好说什么。
李淑月惊到连筷子掉了都不知道,她拉住星司槐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定吗?找大夫看过吗?怎么会这样呢?”
星司槐摇摇头,反过来安慰她:“姐姐没事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也没什么,我这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家人吗?”
李淑月捂着脸低声哭起来,星司槐和陈佩兰劝了她好一会儿,才让她的情绪勉强平复下来,只是后面依然是一副神不思属的模样,洗碗的时候还打碎了一只碗。
系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们人类男性不是很在乎这方面的东西吗?”
自己造谣自己这正常吗?
星司槐说:“不行的是李振又不是星司槐。”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