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前几日,京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宰相家的小姐突然发疯了,一直大喊有鬼跟着着她,还嚷嚷那些事都是她爹干的和她没关系。
正在大家好奇是什么事时,又发生了一件震动朝野的事,宰相辞官告老还乡了。
如今宰相还不到六十,正值壮年,大家明面上不敢议论,私底下都猜他告老还乡这件事,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女儿嘴里的那些事。
韩家人也是一头雾水,她们正愤怒于陈佩兰的经历,这两个消息就传到她们耳朵里了。
“可能就是坏事干多了,遭报应了呗。”星司槐啃着一颗桃子悠悠道。
陈佩兰拿着一颗桃子逗韩雨生,闻言气愤道:“书上都说为人父母官应该为民做主,这些人手握重权却用来坑害百姓,真是太坏了。幸好相公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呀雨生,你爹爹可好了对不对?”
韩雨生抬着胳膊去够那只桃子,嘴里不停地哇哇叫。
星司槐笑而不语。
事情的真相对韩家人来说并不重要,宰相家倒台了,就意味着她们终于能松一口气,不用出个门都提心吊胆的,韩文君也能专心准备殿试。
到了殿试这天早上,韩文君换好衣服,就出了门,一直到傍晚才回来,星司槐问他考的如何,他说题目不难,只是考完后,御前那公公又单独给他出了一道题,问他若是一根大树上藤蔓虬枝盘曲缠绕着整棵大树,要怎么样才能解救这棵树。
星司槐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韩文君皱眉道:“我猜大树和藤蔓只是代称,说的必然是别的事物,不过我没敢随便乱猜,若是猜错了反倒不好,于是便求稳答道,要么耐心一些,一点点修剪藤蔓的枝条,让大树得到喘息的空间,要么直接费劲一些砍断藤蔓的根部。”
他说完后,坐在上端的皇帝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这让他心里一直有些忐忑,不清楚自己的回答到底是错还是对。
星司槐宽慰他:“若是说错了话,皇帝肯定当场就发难了。”
韩文君眉头舒展了一些,他觉得舅舅说的也有道理。
事实证明星司槐说的确实没错,三天之后成绩出来,韩文君的名字赫然位列榜首。
家里出了个状元,韩家人都高兴坏了,李淑月找出早亡丈夫的牌位,又哭又笑:“你看看你,当初让你少喝酒,你就是不听,你不是一直盼着儿子有出息光宗耀祖吗,这一天真的来了你也看不到了……”
成绩出来后,韩文君要立马去宫里参加琼林宴,他走后,星司槐几个人也锁上门出去了。
琼林宴之后是殿试前三名的跨马游街,他们要早点去游街的必经之路上抢个好位置,若是去的晚了位置被人占完了,他们可能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韩文君这辈子就这一次,他们可不能错过了。
星司槐他们到之后才发现,他们去的已经算是晚的了,那整条街上的酒楼包间都已经被人订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星司槐跑得快,抢到了最后那一间,恐怕真的要看不到了。
“往年的游街氛围也没这般火热,不过那些夫人小姐听说这次的状元郎格外英俊,便早早就来预定了位置,想一睹状元郎的风姿。”进来送茶的小二笑道。
陈佩兰捂着嘴笑,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担心,不过那次被绑后,她心里安定多了。
游街一般在午后,等了一会儿,韩雨生坐不住吵着要去玩儿,星司槐见今日街上人多,便自己带着他下去了,糖葫芦买了,木偶小人买了,又遇到了几个蹴鞠孩童。
韩雨生站在旁边看得入迷,那几个小孩看他人小,却不想跟他玩,直接走开换了个地儿,韩雨生不懂,看他们走了还想跟上去,被星司槐哄住了:“哥哥们回家了,我们也回去了。”
韩雨生听劝,没有继续闹着要跟,被他抱走了,半路上见一个小摊上有藤球,星司槐顺手买了一个。
“咦?一样的。”韩雨生抱着球开心死了,到吃饭的时候都不肯放下,歪着身体,伸着脖子在碗里舀饭吃。
李淑月想喂他他也不让,说自己是大人。
弄得几个真大人哭笑不得。
李淑月道:“一看就是文君教的,他小时候一丁点儿大就不让喂饭了,一开口就是夫子说。”
陈佩兰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李淑月一见讲得更起劲了,连韩文君小时候走路背书没注意一头撞在树上的事都讲了。
星司槐对韩文君的事不感兴趣,走到一边去和韩雨生一起玩球。
他把球抛起来又接住,韩雨生哇了一声。
他把球放在脚上像踢毽子一样踢,韩雨生哇哇直叫。
星司槐玩了一会,把球还给韩雨生,他这小胳膊小腿走路都还走不明白,最多也只能把球扔出去再捡回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外面突然有人嚷嚷游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