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洲不理她,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她又起身跟在他身后,
“你别在意,我这个人从小就侠肝义胆,跟我爸看武侠小说看多了,路见不平总爱拔刀相助。”
他好面子,她得捧着,这样待会儿他心情好了,她才好提要求。
盛聿洲回身,想看看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沈向暖的想法他总是捉摸不透。
前几分钟,还在对他避之不及,距离生疏,生怕他做什么,现在突然又殷勤起来,总让他觉得不怀好意。
没成想,他突然停下来,她撞了个正着,抚了抚鼻梁,还好是真的,不然鼻子要撞塌了还得找他索赔。
“见识过。”
盛聿洲看她那傻模样,淡淡地回应。
见识过?
轮到沈向暖心生疑惑,不过盛聿洲说话向来没头尾,她没追究。
“你说,我们需不需要再去见你爷爷一面,隆重一点。”对于没有留下好印象一事,沈向暖至今还有点惭愧。
“不用,今晚的戏演好就够了。”
盛聿洲看她,那会儿看她那样便知道她想歪了,这会儿旧事重提。
漫漫长夜,两个人无事可做,也实属无聊,盛聿洲从前不怕静,一个人待着他可以专注做事。
接触了沈向暖以后,发现她总能花样百出,似乎总是有蓬勃的生命力,哪怕那一晚她短暂的失落,第二天也是不见前一晚的痕迹。
“怎么演,先说好了,我不和你睡一屋。”
沈向暖先发制人,在她看来,盛聿洲还算有君子之行,她若是先提要求,他会应。
盛聿洲冷笑了一声,果然还是想歪了,他扬着下颚往露台指了指,隔壁的露台和这边有对望。
当真要进行时,沈向暖反倒紧张了起来,拍电视她擅长,现实版情侣热恋戏码,她放不开,尤其对着盛聿洲那张冷酷脸。
她在屋里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道具,红酒,她酒量还可以,喝一点不至于放倒,盛聿洲混迹商场,酒量定不会差。
她指着红酒瓶和酒杯,支使盛聿洲拿下来,他不确信地望她一眼,见她兴致高,也不败兴,叫了客房服务。
不多时,服务生推着晚宴和红酒,餐桌上布置了蜡烛和玫瑰,临走时按着吩咐顺手关了灯。
盛聿洲和沈向暖分坐在餐桌两侧,
“别紧张。”
“我不紧张。”沈向暖晃了晃红酒杯,醒好的罗曼尼康帝散发出浓郁的水果香气,入口柔滑细腻。
“陆嫣在剧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盛聿洲将切好的牛排递了过来。
“你很关心陆嫣。”
沈向暖喝了酒,眼神里温柔了很多。
“她母亲和我母亲是闺蜜。”
盛聿洲不动声色,分好了另一份牛排。
“那你确实要对她好一些。”沈向暖附和。
“她若是惹事,我送她回陆家。”
“那她会恨死我。”沈向暖开玩笑,一杯红酒下肚,她轻松了许多,“不如去露台聊聊天。”
盛聿洲在她身后,她换了礼服后,这会儿穿着一身丝绸质感的睡裙,在暗淡的光线下像一只清纯的白天鹅。
她靠在护栏边,看向盛聿洲,他单手扶在她身侧的护栏上,
“你爷爷很疼你。”
“嗯,我跟着他长大。”
“你父母很忙吗?”
“我父母去世了,十一年前。”
沈向暖没打听过盛聿洲的事,当他平静的说出这件事时,她眼里的惊讶和疼惜藏不住。
她觉得,此刻,她应该抱抱他。
沈向暖贴近他怀里,双手还着他的腰撒娇,
“盛聿洲,你太高了。”
盛聿洲木然地立在那里,向暖的动作来得太突然,他一时分不清,只是配合地躬了躬身,正直初夏,他一身薄衬衫和她的身体贴近在一起。
“盛聿洲,以后你要是难过了,可以找我。”
沈向暖演得很用力,她入戏很快,台词全是自由发挥。
“向暖。”
盛聿洲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线低而醇厚,像是被刚刚的红酒浸润过,
“你这样我会当真。”
沈向暖松开手,退了半步,仰脸看他,来露台前,盛聿洲说老爷子过了大半辈子,人和事都见了不少,演得太卖力会骗不过他,让她尽量轻松些,随意些。
盛聿洲这话,她猜不透,只能定定地看着他,隔壁露台的光打过昏黄的亮,打破了墨蓝的夜。
他低头,目光里全是她沾染了粉调的脸,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想靠近,她的气息温热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