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不断的变换,一时是风沙漫天的朔漠,一时是深林之中的洞穴,一时又成了冰雪连天的冬域。
云无月走在期间,随着场景的来回切换,她已大致知晓了,要想收服此妖,想必得先破除眼前的幻象。
云无月停下了脚步,端坐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直觉周围的环境顿时安静了下来,不仅如此,呼啸声,风雪声,都停了下来
她睁开双眼,四周的景象消失的一干二净,眼前只是一潭清澈的湖水,云无月起身,向前走去。
脚刚踏入湖水的那一刻,水中顿时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脚踝,云无月翻身飞起,将那相妖带出了水面。
相妖见自己本相已露,立刻便要幻化出新境。
便听见,那银铃少女,取下腰间的银铃,手持银铃顶端,挥动着,口中振振有词道,“铃响声环,法相尽显,收。”
相妖直觉一阵天地旋转,再次睁开眼,便到了一个满是法印的笼中。
相妖会随着自己的本心而显出不同的相,所为明心见相,此时的它揉做一团,像个馒头大的水滴,通体透亮的。
云无月伸手,那小笼便落入了她的手中,少女手持金笼,缓缓落向了地面。
那金笼会随着主人而自行变换,少女的手本就小,金笼落在她手中,自是又缩了两寸,那相妖在笼里的生存空间便又小了些。
本来馒头大的水滴,又缩了水,衬得那相妖越发的可怜。
随着相妖入笼,周围的水景渐渐消散,露出了此地本来的面貌,树影蓬松,一条小溪流过,虽是夜晚,可空中飞着的紫灯蝶,却将这里照的很是明亮。
那颗百年棠树旁,一个白毛仙长从空中落下,道,“云无月,第二境已过,允出境。”
声音悠长,山谷又有回声,振起树上的鸟妖振翅飞起,许久,妖境才又恢复了平静。
云无月又是第一个通过第二境的,而跟她一同入境的同门,此时还不知在这妖境的哪个犄角旮旯处,苦战着。
仙长的声音,于整个妖境可是如雷贯耳,确保路过的一只蚂蚁都听得见。
云无月已经能想到,出去后,又会受到怎么样的夸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看那仙长落地后,她便走近道,“你的相妖,还你了。”
说罢,便抬手,将那相妖奉上。
那金笼离了手,便又长大了些,那相妖因着金笼的长大,又舒展了些,还抬头伸了个懒腰,不过,还是那副水滴模样,不仔细看,还分辨不出来它的手脚。
相妖应也知道自己要被放出来了,身形从水滴化作了一只小兔子,眼睛溜溜的转,时刻准备着,等金笼一开,便飞快的跳走。
金笼飞到离白毛仙长一尺的距离时,仙长手一推,那金笼便立即原路返回了。
云无月十分不解,道,“仙长,这是什么意思?”
那仙长摸着胡子,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金笼的周围便闪起阵阵金光,金笼打开之际,一枚金印却落在了那相妖的头上。
刚要起飞的相妖,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到在地。
它眼里还因委屈泛起了泪光。
那仙长才道,“这相妖,从今往后便是你的命妖,会护你万般周全。”
云无月看着它那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就来气,便道,“为什么是它啊?”
“万事皆有因果,你种下什么样的因,便会得什么样的果,每个人到这妖境所遇到的妖都不同,心之所想,眼之所见,你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是它。”
没等云无月再纠缠,白毛仙长便凌空而去,只留下这么一个弱小无助的相妖,还哭唧唧的靠在自己脚边。
没办法,她蹲下来,仔细端详着,那相妖也好像知道自己得抱紧大腿,便装作乖巧的模样,身形还不断的变来变去。
一会儿化作一抹彩云,一会儿化作某个小兽,就在它不停歇,一直变下去时。
云无月,出声道,“停,就这个了。”
打眼一看,相妖所变之物,那光亮的毛发,黑白相间的花纹,脸庞闪过的胡子,这俨然是一只白虎,也难怪云无月满意了。
只是离远一看,这白虎看着不过几月大,才堪堪到了云无月的小腿处。
不过,云无月已很是满意了,摸着它的头道,“以后你就叫诺诺,阿诺,跟我走吧。”
相妖听懂了云无月的话,头伸过去蹭着她,两人一起离了妖境。
三境考核自古以来就是大日子,各家的掌门都在境外,等着自己送进去的弟子们。
山崖之上,站满了修士,其中着蓝白相间的道服的便是寒衣派了,寒衣派如今的掌门,正是云无月的师父——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