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月都觉得自己快要成佛了。
今日,她觉得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实则只是不想再吃粗茶淡饭了,她早早的起了床,趁着大家都还没起,昨晚就与宫书予约好,去那集市上转转。
刚打开院门,便见楼殇的身影挡在那里,“去哪儿?”
云无月当即道,“去集市,境主要一起去吗?”
楼殇挑眉,邀请我,那便一起去好了,他应道,“那走吧。”
云无月心道,“还真答应了,早知道就不问他了。”
几人到了集市,那里的人没有见到他们就吓得四处逃窜,许是已经将他们当作了自己人吧。
云无月看着那贝壳做的发饰,在日光之下,还闪耀着金光,不由得就掏出钱袋子,想买下来。
她伸手去摸钱袋子时,身旁突然窜出一黑影,将她的钱袋抢了去,云无月见势,便追着那人跑去。
宫书予和楼殇随着她跟了过去,可穿过集市,到了林子里时,不过眨眼间,他们便失散了,越往林子里走,雾气越是浓重。
宫书予拔出背后的剑,警惕的看着四周,不够片刻,眼前的雾气消散,周围的树木消散,她面前赫然出现了一棵参天巨树,那树上好像还站着一人。
那人似是看见了宫书予,便从高处一跃而下,落在地面上时,他那暗紫色的衣摆划过她的脸颊,宫书予好像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宫书予转头去看那人的脸,却见那人有着与承朔一样的样貌,只是看她的眼神不同,此人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缓缓道,“姑娘,是何方人氏,怎么我从未见过。”
宫书予愣了片刻,看着他的眼睛试探道,“承朔?”
承朔睫毛闪烁,挑眉道,“认得我?你也是妖?”
话毕,承朔推手想试试她的武功,可宫书予像是失了力气般,内力使不出半分,即使这人和承朔有着一样的脸。
可是在如此力量悬殊之下,宫书予还是有些慌张,她猛然拉近与承朔的距离,盯着他耳边的那颗小痣。
是承朔无疑,可为何不认得自己,除非他不是现在的承朔。
宫书予细细想来,到锡崖山以后的种种异常,她记得魔族课上曾讲过,魔族有一秘法,可造一幻境,将此人永困于其中。
造这幻境的人,应是想困住她,那这阵眼又会是在哪里。
她收回神色,看着眼前的承朔,“我不是妖,你会杀了我吗?”
眼前女子的眼神太过妩媚,眼神之中还有数不清的炙热,烫的承朔有些招架不住,他微微向后,拉开了距离,“我们妖族,不杀好人,而我,不杀美人。”
宫书予勾唇一笑,离远了些,看着那颗巨树,道,“这是你的本体?你是棵树精?”
承朔没有答话,只是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径直的穿过那树干,周围的一起都消散了,宫书予再次看到画面时。
眼前飞舞的紫灯蝶,向她引着路,不一会儿,远处的黑暗忽地亮起,他们站在一山脚下,看着眼前的众妖围绕着那飞舞的紫灯蝶跳着舞。
见承朔来了,他们一个个俯身道,“妖主殿下。”
承朔颔首,他们便继续起舞,有些大胆的妖,甚至跑过来邀着宫书予一起跳舞,宫书予不好意思拒绝,便任由他们拉了去。
身后的一只小飞虫,化作一袭花艺的小女孩,牵着她的手,与她说道,“你是我们的妖后吗?”
看着闪着星光的眼神,宫书予还是道,“我是他的朋友。”
小飞虫的神色顿时黯淡,“朋友啊,还以为终于有人可以陪着妖主殿下了。”
宫书予看向远处站在灯火之外的承朔,从前,他都是如此孤寂的站在万千灯火之外吗?
宫书予穿过热闹的氛围,走到他的身边,“你从来没说过你是妖主,背了那么多年的身份,挺累的吧。”
承朔转头看着身旁女孩的落寞,她好像不是在于自己说话,又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他没有回答,而是等女孩继续说话。
宫书予问他,“你知道命妖吗?”
承朔负手而立,淡淡的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宫书予看着他,继续追问,“什么情况下,你才会甘愿成为一个人的命妖呢?”
承朔像是被问了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蹙着眉,良久,他才答,“我应当是不会成为谁的命妖,与寿命如此之短的人类,扯上牵绊,想必很是痛苦吧。”
话语间,宫书予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承朔捕捉了那抹伤心,他用手轻轻抚过,就好像抚过他的心,他笑道,“如果真有那天,想必我定是很喜欢那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