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愿半睁着眼,眼尾还染着一点微醺后的红,眼神有些迷离,唇角却含着笑:“你家沙发真软。”
厉京承弯下腰,在她身侧跪坐,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喝点水,然后去洗澡?”
明愿眨了眨眼,小脑袋往沙发靠背一缩,“不要,我想要卸妆。”
厉京承看着她眼里那点醉意,低笑了一声,“好,你告诉我你惯用什么牌子,我叫人送来。”
明愿手指戳他的胸膛,“你先去帮我倒水。”
他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角轻吻了一口,“好,我去。”
他说完站起身,步伐稳重地朝厨房走去。
明愿靠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噙着一点懒懒的笑意。
不多时,厉京承端着一杯温水走回来。
他蹲在她面前,轻轻托起她的后颈,将杯口凑到她唇边,“慢点,别呛着。”
明愿半眯着眼喝了几口,水温刚好,她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他看着她喝完,擦了擦她唇边的水迹,然后取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帮我找人送些东西过来公寓,等下我把清单发你。”
那头的人似乎愣了一瞬,很快回了句“好的”。
挂断电话没多久,公寓陆续迎来了几拨工作人员。
有人抱着精致礼盒进门,有人提着定制衣物挂架,还有人手里拎着品牌标志醒目的购物袋,进进出出好几轮。
连送衣物的团队都分了组,贴身衣物和睡衣由女性助理亲自打包带来,确认摆放位置时还再三核对舒适度。
明愿洗完澡出来,头发半干,穿着浴袍,一边擦着发梢,一边走出浴室。
刚一进客厅,她就愣住了。
她光着脚站在原地,酒意早已散去,眸色清醒,“你这是……给我搬家?”
厉京承笑了笑,拿了双毛绒绒的拖鞋,走向她,“以备不时之需。”
明愿:“你明明就是图谋不轨。”
他走近,半蹲下身,将那双干净柔软的拖鞋放在她脚边,抬眸看她,语气不疾不徐:“光着脚站地上,不冷?”
明愿低头,看着他认真为她穿鞋子的动作,“我可不会和你同居。”
厉京承起身,伸手为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语气一如既往地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是抱着结婚的想法去的,可不是简单的同居。”
明愿愣在原地,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话。
他们认识不过一年,真正交往也才短短两周,这话题跳得太快,快得像是毫无预兆的一场心跳失控。
“你,说什么?”她睫毛轻颤,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些。
厉京承看着她,眼神沉稳而坦然,语气温柔却坚定:“我说,我是想跟你结婚,不是玩什么你情我愿、试试看的游戏。”
他的语气没有一点犹豫,两周的恋爱,连热恋都算不上。
她原以为,他是冷静清醒又理智自持的那类人,怎么会突然说出结婚这种话?
“你是不是喝醉了?”她的语气轻,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慌张。
她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一场浅尝辄止的情缘,又或是是一场雨夜后的小火苗,但,结婚?会不会太快了点。
厉京承没有回避,反而笑了一下,那笑容温和得像夜色里的月光,“你不是说我图谋不轨吗?既然如此,干脆点,不如娶回家,名正言顺。”
他一步步靠近,语气不紧不慢:“这不是求婚,我也没打算在你没准备好的时候拿出戒指。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不是三分钟热度,也不是随口说说的喜欢。”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更柔和了些:“你要是没想过,我等你;你要是心里有了别人,我放手。可如果你心里是空的,那就试着,把它留给我,只给我。”
明愿听他断断续续说了一堆,心里早就软成一滩水。
她靠在原地,眼神轻飘地看着他,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你说得太正经了,倒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厉京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我去帮你整理东西。”他说得温淡,语气平静。
明愿没吭声,只默默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眼眸里渐渐浮出点点星光,像月色打在水面,晃了一晃。
今夜肯定是火热的,床上的男人毫不掩饰他的珍视与热烈,目光深沉,唇瓣所至皆是克制后的放纵。
他俯下身,气息灼热,吻从眉心落到锁骨,又一路探寻到脚踝,最后集中在某点。
明愿闭着眼整个人轻轻一震,指尖抓住了他精瘦的后背,划出细碎的血痕。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唤到声线都有些沙哑。
明愿的理智在情绪的浪潮里一次次后退,像退潮后被揉碎的浪花。她仿佛陷在柔软的云端,耳边只剩下他压抑的呼吸,和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