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就好了。”
苏灿眨了眨酸涩的眼,走到南山身边:“找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南山示意对方看空荡荡的抽屉。
“你刚才说什么不对劲?”
南山看向嫩黄色的床单被套,视线滑到对面墙边堆满化妆品的梳妆台,走过去拿起一支口红。
20-30岁女性常推的一个品牌,色号也经常能刷到推荐视频,称之为钓系、男女通杀的吸血鬼红。
“这个房间才是‘我’该住的房间。”
苏灿垂眸,视线扫过:“确实是年轻女性才会用的产品,品牌也很出名,‘你’家境应该还不错,这些都不算平价产品。”
“家境不错,却有这么强烈的自卑自弃感,是自我认同感不足吗?”
南山摸了下光头:“不确定,这种情况一定有成因。”
“但我不觉得是‘自杀’。”
苏灿:“怎么说?”
“‘自杀’不能归于‘受害’,除非有人故意促成了她的‘自毁’。”
【剧情解锁度:35%】
南山注意到了这条提示,沉思:“‘我不够漂亮、不够努力、不够……’,”她看向苏灿:“你觉得PUA可能吗?”
苏灿不是很能理解:“父母有什么必要PUA子女?”她突然皱眉:“不对,我陷入了思维误区,代入了个人情况。”
“我觉得有可能。”
“但还是没有利益点?”
“职场PUA是为了找优越感,是为了压榨,是自我满足掌控欲,家庭PUA是为了什么?虚荣?对子女的变态掌控欲?”
南山摇摇头:“看来我们刷到的离谱新闻还不够多,个人经历没办法代入,那这个‘成因’先放一边。”
“‘听见’这个词出现的频率非常高。”南山指着墙上的字:“昨晚的电话也有。”
苏灿回想,点头:“确实,还有无人接听的电话。”她点开个人界面,盯着副本名称:“希望热线……”
神经绷紧,灵感闪过,她猛地抬头看向南山:“24小时自杀干预热线!”
南山点头:“我的推测也是基于这一点。”她指尖偏移,隔空指向那一句‘她听到了,她们听到了’,“我推测我们队友的工作就是接线员。”
【剧情解锁度:50%】
南山眉尾一挑:“看来猜对了。”
苏灿笑了:“你看着真的不像个新人,各种方面来说,神似排行榜大佬。”
“自杀干预热线其实并不被大众熟知,宣传不到位,加上资金问题,他属于公益项目,但接线员是要吃饭的。”
“还需要医疗支持,情况危急时还需要进行干预,人力、物力,都是不小的开销。”
“而且接线员的心理状态也需要重点关注,每天都面临着不同人的负面情绪,要吸收、转化,要共情、安慰,自身心理再强大都会受影响。”
“我知道这个项目是一次公益招标,正巧遇见了,投了一笔,才详细了解到。”
“你是怎么了解到的?”
南山捏着手机摆了摆:“50G冲浪。”
“现在暂定‘成因’为夜晚屋内攻击性极强的‘硫手’。”南山手指敲了敲左手手腕的腕骨:“接线员为一方,而坠楼的隐形诡异则是第三方势力。”
“隐形诡异方能否和‘我’划等号?”
苏灿皱眉沉思,刚想摇头,突然想到那条长裙,注视南山,语气笃定:“你看到了。”
“是。”南山点头:“我看到了。”
“我意识不清醒时要去取下的长裙,和坠楼的女性身上那件相似度极高。”
苏灿汗毛都立起来了,抬手轻咬食指指节:“也就是说我们要避免的‘受害’,就是避免被污染后从天台一跃而下的结局?”
【剧情解锁度60%】
“我靠!”苏灿气得想骂脏话:“我就说污染值升得也太快了!”
“你初始不在房间,我的污染值昨天听完那通电话就飞到50%了,但在此之前我只是正常和那些假的‘亲人’相处而已。”
“那通电话不可能将我的污染值从0%直接升到50%,也就是说我在下楼前,污染值至少有20%。”
“如果按照副本中越往后情况越危险的底层规则,那么第二天过去,污染值增长至少翻倍,我们一共需要存活三天,第一天20%,第二天40%,第三天能保持理智的概率微乎其微。”
“所以需要队友,需要作为接线员的队友。”南山见她理解了,继续道:“继续合理推测,目前看来,隐形诡异方和‘成因’方是敌对关系,接线员和隐形诡异可以看做是互助、救赎关系,那么,‘成因’方和接线员是敌对关系吗?接线员和隐形诡异有敌对的可能性吗?”
苏灿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南山带着走,认真思考:“如果隐形诡异等于‘受害者’,接线员和自毁倾向者不会成为敌对关系,我认为双方底色都是温柔的。”
“但接线员和‘成因’方成为敌对的可能性很高。”
‘我’拼尽全力挽救的生命,‘你’却轻易将其毁灭。
这不仇恨都说不过去。
南山牵了牵唇角:“我认可‘双方底色都是温柔的’这句话。”她转头打量房间,视线落到衣柜:“但昨晚电话接通,双方都退了。”
“接线员吓退‘成因’方,为什么隐形诡异也退了?”
她垂眸思索,小声道:“难道是规则还不允许隐形诡异进入‘成因’方的空间,而队友来了,自己便可以退了?”
“但‘成因’方并没有被消灭。”
想到这里,南山自顾自摇头。
数据不足,这个推测暂时放置。
“手机能传递能量吗?”南山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房间内的‘人’为了不接电话,为了‘听不见’,没有双耳,但刚才却能听见我们说的话。”
“如果说这‘不可听见’的状态和触发隐形诡异的规则相似,为入夜,那么它们听不见的时间就是入夜后。”
“既然听不见,又为什么会害怕接电话?”
“具有攻击性的点不是‘声音’?”
“需要实验一下。”南山走出卧室,朝苏灿招手:“得去把你的手机捡回来,希望它还在。”
苏灿陷入思绪,缓步走到南山身边,开口时神色怪异:“所以,要‘听见’的到底是什么?”
南山按下门把,转头看了眼刻满血字的卧室,收回视线,声音没有起伏,却略微低沉:“‘听见’温柔者的求救。”
门打开。
二人与走廊上一双双满是恶意的眼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