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小声喊了几次,厉斯泉毫无动静,风芫无奈拧开药膏,掀起一侧被子,仔细涂抹在红肿处。
涂好药风芫耳根滚烫,视线没敢多停留一刻,便错过厉斯泉同样通红的耳朵。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风芫略微眯了会儿,身旁传来动静声,他睁开眼,厉斯泉背对他换起衣服。
尽管房间很暗,借着窗帘一角缝隙透过的光,风芫清楚看见厉斯泉腰身两侧清晰指痕,他喉结微动,视线落在厉斯泉后颈上,居然连那里都有斑驳咬痕,风芫不自然错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厉斯泉接了个电话。
风芫观察到他全程紧蹙着眉,直到通话结束,眉心都不曾松开。
“出什么事了?”
厉斯泉顿了顿,“酒吧那边说昨晚监控室突然起火,之前的监控都没了。”
对于这个结果,厉斯泉没怎么失望,这在他预料之中。
想到风芫并不知道,厉斯泉简单提起揍完荣之石他就报了警,等待过程中,酒吧经理极力劝他先带风芫离开,之后的事情由自己处理。
当时风芫状况很不好,已经有几个其他包厢的人拿着手机在门外探头探脑了,厉斯泉怕人越聚越多,带风芫走了。
临走前,他给了些钱拜托服务生过会儿送邹鹤几人去酒店。
闻言风芫满脸问号,“等等,那个荣之石……是谁?”
厉斯泉一怔,事实上,他还不知道风芫怎么中的招。
“房间里只有你和他,你还能想起是谁给你的酒吗?”
风芫想不出荣之石和孟据之间的关联,“是孟据给的。”
闻言厉斯泉沉思良久,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付芜暗恋的人就姓孟!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厉斯泉眸光暗暗,仿若一谭暗不见底的深渊。
“你认识他?”
不知为何,风芫瞧着莫名有些心虚,“认识,一个远房亲戚,关系很一般,有四五年没联系过。”
厉斯泉心里默默算着时间,四五年前,恰好是那个人发分手短信的时候。
风芫说的有所保留。
“总之,以后多留个心眼吧。”厉斯泉深吸一口气,没有追问下去。
回到住处,已经傍晚,天边晚霞渐暗。
明明只间隔一天时间,风芫有种物是人非之感,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厉斯泉手机响个不停,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直接关机,整个人怏怏窝在沙发里。
这时风芫从外面带回两份鸡汤面,一份端到厉斯泉面前,他不怎么饿,勉强吃了一半,就去房间睡觉。
这顿饭风芫吃的心不在焉,原本鲜美的鸡汤也变得索然无味,收拾好碗筷,他正要回房间,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一兜药。
风芫拿起一盒已经拆开的药盒,上面使用建议一天涂抹三次,犹豫一会儿,他敲了敲房间的门。
很快厉斯泉打开门,他已经换上纯色睡衣,看起来刚从被窝里出来。
他注意到风芫拿的药膏,不知道想起什么,厉斯泉微微别开脸,“什么事?”
风芫将药膏递给他,直直地看着地板,“那个、这上面写了一天要涂三次……要是你涂不了,可以喊我。”
厉斯泉接过药,闻言一顿,见风芫转身要走,声音暗哑,“你来涂吧。”
风芫只觉周遭静的可怕,迟疑着点了点头。
话刚出口厉斯泉就后悔了,但还是将药递给风芫,垂着眼上床将脸埋进枕头。
见状,风芫走了进来,房间很暗,他打开灯,屋子里异常干净整洁。
余光察觉到灯光,厉斯泉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下。
风芫走上前,踌躇着把衣服拉开。
灯光如昼,厉斯泉整个人紧绷着,和中午不同,那时房间昏暗,他不由后悔刚才一时冲动让风芫帮着涂药。
涂药时,风芫虽然没什么经验,但那么多年任务不是白做的,多少也知道些,察觉到异样,明显没清理干净,“你没清理?”
厉斯泉埋在被子里,思绪纷杂,压根没听见。
风芫一连问了几次,他扭过脸,面色桃红。
见对方不明所以,风芫心里叹了声气,一把将厉斯泉抱进浴室仔细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