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陆意屏吸了吸鼻子,又趴回他的专属大熊靠枕上,“你的脚怎么样?”
“好的很。”沈君尧顿了顿,又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吗?”
陆意屏:“唔?”
沈君尧:“在这里,我好像会失去你。”
“……为什么这么说?”陆意屏摸摸沈君尧搁在他肚子上的手。
沈君尧沉声道:“他们一直让你不开心,一直伤害你,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无能为力。”
“我的胸口很疼,好像要坏掉了。”
“如果是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都消失,甚至把这个世界毁掉,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但是在这里,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是的,在这里,死了就不能重来了。”陆意屏说。
沈君尧皱起眉头,在他的认知里,世界只有一座城市,要想离开,只有切换世界,重头再来。
“我们暂时逃不出去,怎么办呢?”陆意屏又问。
游戏可以退出。
生活谈何出路?
沈君尧亲着他的手,默不作声。
“其实想要离开也不是不可以。”陆意屏说,“但需要等到你有身份证,出岛需要身份证。”
本来大巴或自驾不需要身份证,然而南岛和陆地之间隔着一道海峡,大巴和自驾车想出岛都得开到轮船上运过去,这一道又一道的关卡,就得需要身份证件。
“什么时候才能有?”沈君尧问,一脸天真。
陆意屏沉默了半响,说:“我想想办法。”
对不起。
沈君尧三根手指摁在陆意屏的眉心:“别皱眉。”
他没问为什么,他不需要知道,他只希望陆意屏开心。
“我今天学到一个新词。”沈君尧又说。
“什么?”陆意屏微微抬了下头,有点惊讶。
“男、朋、友。”沈君尧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念的字正腔圆。
陆意屏笑起来:“哪儿学的?”
“故事里,和你聊天的地方看到的。”
陆意屏思考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是某信小说。
“里面一个人叫另一个男朋友,那个人很开心,男朋友是不是比老公更亲密。”沈君尧问。
“按照原本的意思,老公应该比男朋友更亲密。”
“那为什么……”
“但是现在老公这个词变得很广泛了。男朋友是个身份,老公只是一个称呼。”陆意屏解释道。
“哦……那我要男朋友。”沈君尧说,“我叫你男朋友,你会开心吗?”
“……”
“会开心吗?”沈君尧捏捏他的耳朵肉。
“……嗯。”陆意屏笑着笑着,哭了。
家里没有人待见他,就算受伤了也是他自己的错。
他抱着一个纸片人困在屋里避雨,一声“男朋友”让他泪流满面,像两尾缺氧的鱼,固执地用舌尖给彼此渡气。
沈君尧虔诚地亲吻着陆意屏被麻绳勒过的痕迹,粗大有力的中指伸到热乎乎的腰沟下……
陆意屏趴在床上引沈二屏靠近时,沈君尧以为又要玩钻木取火。
“今天,我们做男朋友应该做的事儿。”陆意屏抓着沈二屏往上带了带。
他觉得自己热得像块熔炉,沈二屏进来时,像要把它给烫化了。
那就一起燃烧吧。
发烧也好。
发疯也罢。
燃烧吧。
沈君尧撞进他的身体里,像xx撞进了鲜花的生命。
就算是虚无,他也要让自己的身体留下沈君尧的痕迹。
咬我吧。
抓伤我吧。
将我狠狠撕碎!
他想把他锁在自己的身体里,只记得他,只爱着他,像关在笼里的一对困兽,一起烂掉吧!
陆意屏的头紧紧抵住床头,沈君尧的气息、体温包裹着他,周身烘热、咸湿。
床榻被撞出吱呀声。
一下、一下。
伴随着芭蕉叶拍打着窗户的声音,在风雨中飘摇。
隔天,陆妈妈看到自家儿子竟然起了个大早,嘴里哼唱着歌,兴高采烈地做早餐,不满地瞪着他。
“你舅舅被抓去戒毒所了你这么开心?”
陆意屏没有搭理她,继续用小火煎着荷包蛋。
不是。
我是因为和老公大干了三百回合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