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宁的反应让顾清辞有些无措，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举动会让楚一宁吓成这样，一时半会竟不知道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楚一宁，后者背过身，不再理他。

这时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走进来了，顾清辞只好坐在位置上，避免自己的举动再次吓到他。好在于墨他们也很快就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顾清辞比往常更沉默，甚至连于墨和他开玩笑都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手机。

这种莫名诡异的气氛让于墨下意识的看向了楚一宁，后者低着头，蜷缩着身子，怎么看都是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于墨甚至怀疑顾清辞是不是被周全那小子带坏了，如果真的开始欺负同学了，那他可要好好给顾母说说了。

楚一宁独自整理了很久的情绪，才缓过神来开始听课，低头做笔记时，旁边却递来了一张纸条，字迹清秀，似乎是怕他不愿意看，顾清辞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放在楚一宁的书上，然后双手合十，像是在给他道歉。

楚一宁低头看向纸条，‘对不起’。

很简单的三个字，但是楚一宁却有些看不明白了，他第一次这样受到的三个字，在他过往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三个字，可能对于这三个字，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妈妈在被那个人殴打的时候，一次次求饶，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喊出这三个字。

可是为什么，顾清辞并没有做错什么，对于他这样的反应，他应该生气，应该愤怒，然后将他打一顿才对，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没关系。’楚一宁在纸上写下，其实他想不清楚缘由，但似乎别人道歉，自己也该这样回复才对。

一旁的顾清辞好像松了一口气，朝他笑了笑，拿着课本选了页没什么字的，然后撕下，开始写些什么。

少年微微的一笑，却扰动了他的心绪，他觉得，他的笑容，就像光一样，温暖，明媚，而这样的光，竟也会照在他的身上。

‘对于我刚刚的行为，我很抱歉。’

‘没关系。’

‘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换来的是楚一宁长久的沉默，顾清辞只好换一个问法。

‘这几天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

‘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准让别人欺负。’

‘好的。’

见楚一宁的情绪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顾清辞才终于放下心来，虽然心里还有些担心楚一宁的情况，但是现在也不好再问下去。

但是很显然顾清辞依旧没有意识到在楚一宁心中对自己的印象，因为刚刚的那句‘你现在是我的人’，再次让他向周全靠齐。

顾清辞又撕下一页，再次询问‘那你平时都吃什么？’见楚一宁许久都没有动作，还以为他不愿意回答，正想把纸条收回的时候，楚一宁在纸上写下‘很饿了才会去食堂吃一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