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才是幽冥殿的内应!"洛芜扯开衣襟,银丝纹路在月光中化作流光,直扑向黑影突然暴起的赤金长鞭。当银丝与暗红纹路在空中绞杀时,她看到黑影袖中滑落的半张画像——那上面赫然是子墨真人与幽冥殿首领的合影,背景正是夜家惨案的血色现场。
夜浔突然扯开黑影的外袍,玄色衣料下露出暗红的纹路,像条盘踞的黑龙。"血契觉醒时,赤炎咒会反噬宿主。"他剑锋突然割开黑影小臂,暗红纹路在月光下迅速蔓延,"这位道友的咒纹,与玄英长老完全一致。"
洛芜突然将玉佩碎片按在掌心。殷红血珠渗入银丝纹路的瞬间,她看到岩洞入口浮现出暗红的血手印——正是昨夜幽冥殿密室机关启动时留下的痕迹!
"血契引子在灵霄派后山地底。"黑影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动林间夜枭,"你们逃不掉的!幽冥殿的血河阵已经启动,整个修仙界都会被卷入这场浩劫!"
洛芜突然摸到怀中帛书上的凹痕。那里本该嵌着师父遗留的玉蝉,此刻却硌手得很。她颤抖着取出半枚玉佩,蓝光中浮现出夜浔银发带上的暗纹。
"血契需要特定的血肉祭品。"夜浔突然将洛芜护在身后,玄色剑芒割开黑影袖口时带出半截染血的丝绦,"而这位道友的伤疤……与夜家惨案现场遗留的爪痕,完全一致。"
洛芜突然扯开黑影的外袍,玄色衣料下露出暗红的纹路,与夜浔小臂内侧的赤炎咒竟有七分相似。她突然想起昨夜在密室看到的血手印,与这纹路竟完全吻合!
"够了!"黑影突然自爆,赤炎砂四散时,洛芜闻到熟悉的血腥甜意。夜浔突然将她扑倒在地,玄色衣摆扫过她发间时,她瞥见他后腰那道月牙形的旧伤正对着林间升起的血月——像极了当年被追杀时,他转身护住她的那个清晨。
洛芜突然摸到发间冰凉的玉佩。那半枚银丝纹路在月光下流转成网,竟与幽冥殿首领面具后的伤疤有七分相似。她突然想起黑影自爆时溅出的赤炎砂,此刻正顺着夜浔玄色衣袖渗入地面。
石壁上的藤蔓在夜风中摇曳,洛芜捏着诀,指尖泛起的青光勉强照亮三尺方圆。她踩着湿滑的岩壁,裙角扫过丛生的菌类,发出细微的嚓嚓声。夜浔走在前面,玄色衣摆扫开拦路的荆棘,腰间长剑泛着冷光。
"这里……有血腥气。"洛芜皱起眉,指尖青光突然剧烈摇晃。她后退半步,撞上夜浔的胸膛。
"屏息。"夜浔低喝,修长手指突然扣住她腕间。洛芜感觉一股清凉真气顺着经脉灌入,鼻端的腥甜瞬间被压制。她抬头,看见夜浔剑眉紧锁,玄色衣袖拂开前方的蛛网——三具焦黑的尸体歪倒在石笋间,皮肤尽数剥落,露出渗人的白骨。
"是蚀骨蛛的杰作。"洛芜声音发颤,却死死攥住储物戒。她记得师尊说过,这种毒蛛专挑修士经脉里的灵力蚕食。
"往里走。"夜浔松开手,却将她护在身后。洛芜能感觉到他玄色衣摆扫过自己的裙裾,带来若有若无的安心感。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盯着前方摇曳的磷火。
石洞突然向下倾斜,洛芜脚下一空,整个人扑进夜浔怀中。"小心。"夜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突然将她横抱而起,玄色靴子在岩壁上借力,几个起落间已掠过这段陡坡。
洛芜死死抓住他肩头的衣料,感觉到温热的肌肤透过薄纱传来的温度。下方黑沉沉的深潭泛起红光,仿佛有无数眼睛在暗处窥视。
"那里。"洛芜突然指向岩壁,青光扫过之处,一串新鲜的爪印渗着黏液。夜浔身形微顿,玄色衣袖突然横扫——洛芜惊呼着后仰,一支淬毒的飞镖擦着她的鼻尖钉在石壁上,余音铮然。
"有人跟踪。"洛芜还没说完,夜浔已经将她推入侧洞。她踉跄着扶住冰凉的岩壁,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的清音。夜浔的剑光在黑暗中划出银弧,气浪激得她发丝狂舞。
"主上早料到你们会来。"阴恻恻的嗓音在洞顶响起,碎石簌簌而落。洛芜咬破舌尖逼出灵力,指尖青光骤然暴涨,照见五个蒙面人悬在半空,脚踏血色法器。
"护住经脉。"夜浔的警告与蚀骨蛛的尖叫同时响起。洛芜只来得及结印,无数黑影已扑上面门。她感觉夜浔的真气突然涌入,将那些冰凉的触须逼开寸许。
"走!"夜浔突然暴喝,玄色长袍卷起狂风。洛芜被他裹在怀里冲出侧洞,却见主洞尽头亮起幽蓝的光芒。夜浔突然将她按在石壁上,玄色衣摆遮住她的视线——蚀骨蛛群漫天飞舞,将五个蒙面人瞬间化为白骨。
"这是..."洛芜透过夜浔的衣摆缝隙,看见石壁上浮现出古怪的符文。夜浔突然伸手按住,青光与符文同时大亮。
"机关启动了。"夜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洛芜感觉脚下石壁开始松动,整个洞窟都在颤抖。她惊恐地抓住夜浔的衣摆,看着积水从岩缝中喷涌而出。
"跟我来!"夜浔突然将她横抱而起,玄色靴子在岩壁上借力。洛芜死死闭上眼睛,任凭冷风灌进领口。水声越来越近,带着吞没一切的威压。
"到了。"洛芜被轻轻放下时,感觉到脚下的实地。夜浔松开她,玄色长剑挑开前方的藤蔓——石壁上嵌着的铁匣突然弹开,羊皮卷轴"哗啦"展开。
洛芜踉跄着扑过去,青光映照下,幽冥殿的兵力部署图清晰可见。她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熟悉的地名,突然发现灵霄派后山的标记被红笔圈了又圈。
"有人来了。"夜浔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腕。洛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进石缝。玄色衣摆掠过眼前,夜浔背对着她站在洞口,剑光如雪。
"夜少主好眼力。"阴恻恻的笑声在洞外响起。洛芜透过缝隙,看见那五个蒙面人站在水中央,脚下法器泛着诡异的血光。"交出地图,主上或许会留你们全尸。"
夜浔的剑突然出鞘,青芒直取为首的蒙面人。洛芜屏住呼吸,看着剑光与血色法器相撞溅起的火花。水花四溅中,她突然发现最左边的蒙面人衣摆下,露出半截灵霄派的护腕。
"喀嚓——"骨裂声突然响起。洛芜惊恐地看见夜浔被震退两步,玄色衣袍上渗出点点血花。她咬破指尖,灵力顺着血脉喷涌而出——青光突然大盛,将整个洞窟照得通明。
"洛芜?!"夜浔的声音带着惊怒。洛芜却盯着地图上某个被红笔涂抹的标记,那里本该是灵霄派藏经阁的位置,此刻却画着骷髅图案。
"他们在我们内部有眼线。"洛芜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她突然冲出石缝,青光剑直指那个护腕微露的蒙面人。"沈逸尘,你竟敢背叛师父!"
面具碎裂的瞬间,洛芜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庞瞬间扭曲。夜浔的剑光突然从旁掠过,将那人劈飞出去。洛芜踉跄着追了两步,突然被夜浔扯进怀里。
"快走!"夜浔玄色长袍裹住她,剑光在身后划出屏障。洛芜感觉热流溅在颈侧,咸腥味混着夜浔身上清冽的松香。水浪声越来越近,带着吞没一切的轰鸣。
"地图!"洛芜死死攥住怀里的羊皮纸,感觉夜浔的呼吸喷在耳际。玄色衣摆突然展开,化作双翼般的气流托住两人。洛芜看着洞窟入口被水淹没,夜浔的剑光在黑暗中划出最后的轨迹。
当洛芜再次睁开眼时,正躺在夜浔怀里。月光透过树冠洒在两人身上,她突然发现夜浔的玄色衣袍上,不知何时染了血迹。
"你..."洛芜伸手触到温热的血,却被他突然扣住手腕。夜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眼神却比洞窟更冷。
"解释。"他松开她,玄色长袍裹着伤口隐入树影。洛芜看着他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地图上那个骷髅标记——那里藏着她幼时的回忆,还有师父珍藏的《九霄真经》。
"夜浔..."洛芜的声音被夜风吞没。树梢间突然掠过黑影,她惊恐地看见,那正是灵霄派信鸽特有的银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