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微微垂下眼眸,自嘲道:“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妾如今哪还有本事利用皇上?”
闻言,红昭皱起眉头,神色认真:“小爷不喜欢你自称臣妾,也不愿听你唤我为皇上,这般生冷规矩的字眼,将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分都玷污了,”说着,他指腹轻柔地捻了捻苏桃的唇瓣,低声轻语:“你还是如从前一般,唤我一声夫君吧。”
苏桃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樱唇微启,任由那些炙热感动的话在嗓子眼儿里滚了三滚,最终,她还是选择沉默,重重地点了点头。
——
葬花观察到天象异动,太白金星于白昼之际划过天空,此天象预示着北狄已然易主。
新主即位,却并未更改国号,这着实勾起了葬花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策马扬鞭,匆匆赶赴北狄境内。
抵达北狄后,葬花暗中展开调查,然而,一番探寻之后,却依旧一无所获,就在这一天,他行至途中,与一队训练有素的人马迎面相逢。这百余人个个身姿笔挺,目光中散发着阵阵寒意,令人无法忽视。
红昭秘密派出两队人马,一队人马赶赴前线,向翟加泽传达翟亦宁身死的真相;而另一队人马,则派往西北极寒之地,寻找续骨草。
传闻在西北极寒之地,生长着一种极为珍稀的续骨草,续骨草功效神奇,不仅能让断骨重新长成,就算经脉断裂,也能使其重新接续。
葬花主动避让,待这队人马扬尘远去,消失在视线中,他才调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策马而去 。
一别多年,他再度踏入丰城的明月楼,美人在侧,烈酒入喉,这般惬意,着实让他畅快不已……
酒过三巡之后,他毫不吝啬地掏出百金,特意买下与花魁相邻的房间,明月楼的花魁,向来都是侍奉朝中的达官显贵,如此一来,他便能从中窃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葬花右手提着酒壶,左手轻轻揽住美人纤细的腰肢,脚步踉跄、晃晃悠悠地去了三楼歇息的地方。
在这之后的两个夜晚,他与美人把酒言欢,然而遗憾的是,他却没能从隔壁听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直到第三夜,张瑾包下了明月楼的花魁,虽说他府上姬妾众多,却还是忍不住偶尔外出寻欢作乐……
一番激烈的缠绵之后,他轻轻抚摸着女人如绸缎般顺滑的头发丝,一时感慨道:“老朽虽年过半百,却比当今皇上过的还要快活!”
“大人说笑了,”
女人娇笑一声,回应道:“皇上坐拥天下,想要快活,还不是有大把臣子愿意投其所好?”
“你懂什么?”
张瑾哼了一声:“皇上为国师时,就是个死心眼,如今登上皇位,还是改不了死心眼的老毛病,皇后身子不好,他又下令五年禁止选秀,真不理解他这皇上当的有什么趣!”
闻言,花魁微微皱眉,低声提醒道:“大人,可不好妄议皇上。”
“怕什么,你还能卖了老朽不成?”张瑾说着,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猛地将她反压在床榻之上,说道:“再来……”
葬花听了半个晚上隔壁传来的靡靡之音,次日凌晨,便赶到皇城脚下,与驻守皇城的禁卫军说道:“告诉你们皇上,葬花公子求见。”
此时,红昭尚未结束早朝,听到禀报,他微微一笑,吩咐道:“给那个老头儿请进来吧。”
不多时,葬花迈着沉稳的四方步走进朝堂。一见红昭便开口笑道:“臭小子,我就知道是你!”
红昭轻轻一笑,道:“来得正巧,小爷正愁身边缺人手呢!”
“你小子,还真不是当皇上的好材料,从古至今,哪有皇上自称小爷的?你合该自称孤,或者自称寡人……”葬花说着,心中暗自思忖,亦或是自称朕,只是自己所穿越的这个朝代,并无历史记载,自秦朝起,皇帝才会以‘朕’自称。
“有苏桃在一日,小爷就算不得孤家寡人,”红昭目光紧紧盯着葬花,一字一顿地说道,“哪像你,年过四十,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身边却连个可心的女人都没有,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孤家寡人呢!”
葬花一愣,随即大笑几声道:“臭小子,你好歹也是当皇上的人了,怎说话如此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