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重灼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将脏发一甩,淬了毒的双眸死死凝视着枫舟寒。
这一刻,他想杀人的心达到了顶峰!
没错,他就是嫉妒枫舟寒,嫉妒他有这么好的修炼天赋!
嫉妒枫舟寒年纪轻轻就是化神后期!
嫉妒枫舟寒年纪轻轻就是地级阵法师!
而他呢?
什么都努力过,结果谁都比不过,连一个灵界来的毛头小子都碾压他!
凭什么?凭什么天道偏枫舟寒不偏他?!
是,他厌恶的不只有枫舟寒,还有那个江眠,他想杀光所有天才!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偷偷抹杀掉一些人,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没想到,最后反而败在枫舟寒的手上。
枫舟寒淡定如斯,看他的目光毫无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突然间,他笑了。
“是,也不是。”
重灼双手陡然攥成拳头,指甲嵌在了肉里,掌心一阵钻心的疼,温热的液体顺着掌间流下。
他两道眉挤在一起:“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枫舟寒衣袂飘然,傲然挺立。
短短五个字传进重灼的耳朵,他内心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阴冷黝黑的眸子中仿佛燃着两簇火苗,额头青筋暴起。
枫舟寒毫不在意,反而嗤笑一声:“你在神殿里答应过我什么,不会忘记了吧?”
“呵,老夫答应的事情多了,谁知道你说的哪一件?”重灼咧开嘴角,皮笑肉不笑。
趁着重灼张嘴的空隙,枫舟寒眼疾手快,从储物袋中摸出一颗药丸打进他的身体。
重灼扣着嗓子,步步倒退——
枫舟寒逐渐逼近,笑意在脸上漾开。
脚底忽然攀上一股寒意,重灼双眉紧蹙,心里咯噔一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双目赤红,眼中血丝密布。
枫舟寒笑道:“是地级噬心散哦。”
重灼眼睛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对上枫舟寒含笑的桃花眸,心跌落至谷底。
“不!不对!你怎么会有地级?!”
枫舟寒嫌刺激他不够,于是轻飘飘补上一句:“忘了告诉你,我不只是地级阵法师,还是地级炼丹师哦。”
什么?!
重灼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被气到吐血!
他现在就想仰天问一句:枫舟寒凭什么?!
枫舟寒明明笑着,可为什么他感觉很冷很冷,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你想活吗?”他的视线在重灼脸上划过,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晃悠几下。
重灼盯着瓷瓶,默不作声。
“只要你肯跪下道歉,就有解药,不然……”他故作迟疑,“你的心脏,就保不住了。”
重灼:“!!!”
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枫舟寒已经没有什么耐心跟他耗了。
他右手摊开,冷鞘凭空出现。
强烈的剑气往重灼的方向横扫而去——
重灼一时不察,被扇倒在地!
“噗嗤——”鲜血从嘴角溢出。
枫舟寒敛容凝神,眼眸半眯。
这个人的骨头不是一般的硬,看来还要多下一番功夫。
现在算算,距离下毒时间已过了一刻钟。
想到这儿,他勾起唇角。
“还想挨打?难道你不知道地级噬心散的缓冲时间只有两刻钟?待时间一过,你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重灼脸色铁青:“你——”
他再怎么恨枫舟寒,也得接受被他下药的事实。
他深吸口气,暂时压下心头怒火。
哐当——
重灼膝盖一弯,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老夫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这句话,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枫舟寒说话算数,像随意施舍路边乞丐一样,把药瓶丢了过去。
他想做的事已经完成了,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正欲转身,身后像狗一样捧着瓷瓶低头匍匐的人,倏的发了疯似的亮出利爪,旋即朝他暴冲而去!
哐——!!
倒飞出去的不是枫舟寒,而是一身疯态的重灼!
他难以置信:“为什么……?”
枫舟寒示意他脚下,重灼低头看去,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落入一道阵法之中!
原来、原来他早有准备……他早就趁他不注意,布下了阵法!
重灼双拳紧握,身子气得发抖!
可偏偏,失去上神头衔的他,实力一并削弱,根本没办法破除地级法阵。
更遑论杀了枫舟寒?
他呵呵冷笑,由冷笑变成大笑,甚至狂笑——
枫舟寒不理解,只当是他疯了。
从幽冥之地出来后,他马不停蹄去眺望台找江眠他们汇合。
“哇!”看到姗姗来迟的枫舟寒,周牧隔着大老远便向他招手,“舟寒你可来了!”
“刚才江眠一直在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呢。”
周牧一如既往热情开朗,仿佛昨日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