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江眠不喜欢,你何必腆着脸凑上去,不觉得害臊吗?”他用扇子碰了几下自己的一边侧脸,眼底满是嘲讽的笑意。
“成像石已经毁了,你还不死心?”江眠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语气多了几分烦躁。
陆仁贾就像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旦被他缠上,就永远也别想摆脱。
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最是难缠可怕。
枫舟寒心里白他一眼,也不知觍着脸往上凑的究竟是谁。
他懒得跟陆仁贾争辩,这人出现在阿眠身边,定是没安好心。
他阔步上前,挡在江眠前面。
用仅有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回头安慰江眠:“不要怕,有我在。”
“枫舟寒……”江眠张了张口,愣愣地凝望他。
陆仁贾的笑僵在嘴边,脸黑了大半,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不过这人心里素质够强大的,深吸口气的功夫,又恢复到从前那种趾高气扬的神态。
“枫舟寒,你不会以为今日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吧?”陆仁贾眼神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哦?”
枫舟寒双手环胸,似笑非笑。
“陆小侯爷今日带来几个炼虚期强者?莫非佳节在前,青天白日里当街起了杀念?”
在灵界,身边没有聚灵阵加持,能够修炼到炼虚期已实属不易,多数强者选择退隐江湖,埋头苦修,从此不再跟朝廷打交道。
毕竟这个世界是以武为尊,再是皇权。
早些年师尊同他讲过,帝都大户人家家里超过炼虚期的强者几乎不足三位,而炼虚期往上,十户人家都不见得凑出一位。
况且定安侯府底蕴深厚,高阶强者能随随便便让陆仁贾带出来胡闹吗?
枫舟寒有恃无恐,不过就凭那晚陆仁贾一下子派出两位炼虚中期,他笃定,陆仁贾在定安侯那里应该很受宠。
一切正如他料想的那般,陆仁贾听后脸面都挂不住了,他眼中戾色渐浓,攥着扇柄的手根根泛白。
他怒视枫舟寒:“无论如何,江眠都应该是我的!”
陆仁贾扇子向前倾斜,身后突然窜出十几名一身黑衣黑面的修士,每人各执一把长剑,冰冷的目光犹如毒蛇般缠住枫舟寒。
枫舟寒匆匆扫过一眼,这些人修为全在化神后期。
“所以你就打算让他们来送死?”枫舟寒漫不经心说道。
陆仁贾咬得牙咯吱作响:“别得意,他们还只是开胃菜。”
枫舟寒笑说:“那你父亲对你可真好,话说他老人家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呢?”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十八名化神后期,怎么着也能磨掉你一层皮。”陆仁贾连声冷笑。
霎时间,十八名黑衣人伺机而动,剑在手中转了个弧度,以破竹之势向他们暴冲而来!
枫舟寒一把推开江眠,而他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冷剑,毫不犹豫地冲向战斗圈。
“快走!”
枫舟寒的声音在江眠耳边弥留,而那身影快如残影,江眠正欲伸手去抓,却连对方衣角也没碰到。
十八名黑衣人将枫舟寒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这次明显有备而来。
围下枫舟寒时,他们没并没有直接现出杀招,反而掌间外翻,流光一道接一道自掌中射出,然后一点点在枫舟寒头上聚集,积少成多。
枫舟寒心下凛然,眉目间抹上一层沉重之色。
这竟是地级玄天阵,也是唯一一个需要多人合力布置的阵法!
若是地级之下的人被困于此地,待头上流光凝聚成球,人的血液就会逐渐抽干变成一具干尸,死亡的过程也是极为痛苦的。
没想到,定安侯真当这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为宝贝,连地级玄天阵都舍得拿出来。
这阵法虽然强悍,却有三个月的冷静期,一旦使用,在后面三个月内,皆不可再次开启。
枫舟寒感叹之时,手中骤然出现一块黑色的石头。
对上别人或许会怕,但他是枫舟寒,堂堂地级阵法师。
当初玄术上神给的这块赤黑石,可谓帮了他不少的忙。
他指节翻飞,结成法阵的速度快到只剩下一堆残影。
地级玄天阵即将形成,他擦去额上细汗,在阵盘上专心拨云弄雨。
他要赶在阵法形成之前,先破阵。
望着眼前这一幕,江眠不免心急。
他祭出花情伞,脚下刚迈出几步,陆仁贾那张欠揍的脸便出现在他身前,硬是挡着不让他越过一步。
“你想尝尝被洗干精血的滋味?”江眠扬起花伞,伞尖对准他的喉咙,冷面警告。
陆仁贾徒手捏住伞尖,灵力并用,江眠猝不及防被他一拉,两人彼此靠近。
江眠听着那阵刺耳的痞笑声,怒火涌上心头,他抡起拳头,带着微弱仙力的一拳砸在他挺直的鼻梁上。
陆仁贾那张还算看得过去的俊颜,鼻根处多了一圈淤青,鼻梁塌陷了一半。
“啊!小爷我的绝世容颜!!”
巨大的嚎叫声牵动伤口,陆仁贾吃痛地捂着鼻子,瞳孔急剧收缩,衣袖下乍然露出半身匕首,匕首刺眼的高光在江眠眼前划过。
江眠趁机撑开花伞,冲击波不算太大,但陆仁贾此时满心满眼都扑在他的容貌上,反应不及,径直被撞飞出去。
匕首从陆仁贾袖中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