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滤成几缕暧昧的红光,渗入昏暗的酒店的房间,黑暗中,高大的alpha俯身将怀中昏睡的beta轻放在床榻间,动作极缓,似乎是怕弄醒了beta。
沈一潇轻轻扯过一旁白色的被子,盖在宋景邻身上,最后不动声色地将被角掖紧。
随即,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退开,然后弯腰,缓缓坐在了房间内的皮质双人沙发上,并在一片昏暗中捧着关机已久的手机,冷光骤然亮起,照得他五官深邃,轮廊分明,而他那一双本就锐利的眼睛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消息,却目光骤然冷厉,杀意凛然。
但谁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蓦地,沈一潇抬头,向床上的宋景邻瞥了一眼,然后,他握着手机,又缓缓起身,蹑手蹑脚地向阳台走去。
房间内,宋景邻侧躺在床上,手搭在枕头上,脸旁边,双目紧瞌,睫毛微翘,呼吸绵长而均匀,睡得很是香甜。
房间外,沈一潇站在阳台上,手撑在栏杆上,手里握着手机,呼吸着冬夜冷冽的空气,气得睡意全无。
这个周家可真是……
沈一潇撑在栏杆上的那只手不由地用力了几分,夜风阵阵,袭过他周身,拂过他那一头浓密的头发,思忖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把阳台的玻璃门严实合上,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房间内,一片沉静的黑暗中,模模糊糊,隐隐约约传来alpha的声音,本来陷入睡乡的宋景邻微微睁开眼,瞥见alpha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举着手机不知在跟谁讲话的身影后,他意识模糊地翻了个身,很快,又陷入了睡乡。
等他再睁开眼,时间来到了第二天下午,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室内一片明亮,既有灯光,又有外面的阳光,而他一个人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
宋景邻没想到沈一潇居然会答应。这太反常了。他以为沈一潇听到“分手”会退让一步带他去房间呢。
他有些狐疑地打量着沈一潇,并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是说真的,你说的也是真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刚才一时兴起放的狠话,以及放狠话时脸上冷漠无情的神情都深深挑动着面前alpha的神经……
沈一潇回味着宋景邻刚才提分手时,湿漉漉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狠决,无情,以及潮湿微红,透着春色的脸上那一抹冷漠神情……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呼吸逐渐急促,下腹仿佛一股无名火在灼烧,连带着他抓着宋景邻小腿那只手也不安分地向上摸去:
“真的。”
宋景邻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沈一潇居然真的答应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沈一潇已经失去耐心?忍受不了他的小毛病?直接对他厌烦了?可以接受跟他分手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就在宋景邻敛眸思考,冷锐地分析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的时候,忽然,面前的alpha又欺身上前,水面瞬间起伏不定,等宋景邻反应过来,他肩膀以下,腰部以上的部分直接冒出水面,被温热泉水浸泡过的肌肤,水涔涔地,雪色泌着薄绯。宋景邻惊慌失色——alpha已经俯就芳泽,口含樱珠,啮雪吞梅,轻啮留痕。他试图躲避,节节败退,但是,alpha根本不给他这个这个机会,一旦深陷一张由情欲交织成的蛛网,挣扎无济于事,反而越陷越深……他被不断挤进来的滚烫的温泉水刺激得不断痉挛,抽泣连连。
……
回忆到这里,他就羞愤得想死了。更别说,最后,他意识模糊,临近晕厥,处于一个人魂分离的状态,是被alpha抱去冲澡,清理,由alpha帮穿衣服,由alpha抱回房间休息的。
呵呵,他什么都失去了,就保住了他等了两个星期,在本市最抢手的美发沙龙烫的,最多再维持两天的头发。
简直得不偿失。
宋景邻愁眉苦脸地坐在床上,又重新躺下了。腰疼,腿酸,头痛,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然而,这一睡可不得了了,他又睡到了晚上七点,如果不是一个穿着私订西装的沈一潇站在他的床边一边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摇醒,一边呼唤他的名字,他还能继续睡下去:
“景邻,景邻,醒醒,别睡了。”
宋景邻颇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且绵软无力:“你干什么?”
沈一潇担忧:“你快一天没吃饭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
明显,沈一潇也是刚下班不久,身上还带着显然是刚结束一场重要会议的会议室的空气清新剂味儿,也可以说是“班味儿”。
宋景邻在沈一潇的催促下,迷迷糊糊地起身,奔向了洗手间,进行一番洗漱后,他勉强清醒了些。照镜子的间隙,他对这个最多只能维持两天的新发型越看越满意,看了心情都变好了。
洗手间外,沈一潇坐在床上问他:
“你是想我带你出去吃,还是就在这个酒店解决呢?”
宋景邻:“就在这个酒店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