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恪有一搭没一搭问:“皇陵里,为什么没有我的尸身。”
枭沉:“……陛下,不喜权势争斗,亦不喜皇室身份。”
云恪好像猜到了什么:“枭沉,你,不会把我偷走了吧。”
枭沉老老实实地点头。
云恪:“……”
云恪:“这可是大不敬,你不怕吗?被凌迟处死,株连九族。”
枭沉低垂着眸子:“臣不怕,臣孑然一身,一介奴隶,并无九族。”
他顿了顿,道:“臣只怕,陛下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那我的尸身究竟在何处?”
枭沉不答。
“难不成,在你的陵墓里?”
枭沉点头。
“枭沉啊枭沉,你胆子可真是太大了,你可知只有皇后才可与朕死后同穴。”
枭沉的眸中带着些许执拗:“臣知道,臣不愿,臣只想让陛下身边只有臣一人,臣的陵墓难以寻找,机关重重,不会有人来打扰。”
云恪拍着枭沉的肩膀笑道:“枭沉,我到底该怎么说你才好,说你胆子大,喜欢二字都不敢轻易吐露,我甚至死前都不知道你是何种心思。”
“说你胆子小,你为朕开拓边疆,屡战屡胜,不知害怕为何物,皇帝的遗体都敢劫,生死都不在乎。那些大臣要被你气死了吧,古往今来,还没有那个皇帝的遗体能被盗走的。”
枭沉不言,心情却明媚。
云恪只道枭沉真是甚得他心,他确实不想和皇家再有任何关系,当年那些人只说他是暴毙而亡,谁又知他是被人算计。
天下是一张棋盘,他持棋不假,但也极易遭到反噬。
他和那些人斗了半生,最终还是棋差半招,傀儡皇帝不想再做傀儡,那皇帝就得换个人当了。
云恪左手按着枭沉的肩,右手勾着枭沉的长发,微微仰头,亲在他的唇上:“做的很好,谢谢你,我也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一触即分,就像那年醉酒后的一个吻,他纠结几天,枭沉却像没事人。
枭沉对他早有预谋的话,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恪揪着枭沉的衣领,让他靠近自己:“为什么,当年醉酒后的那个吻,你没有一点反应,我可是辗转难眠,痛苦的很。”
枭沉一怔:“陛下,您,都记得?”
“我当然记得,为什么不记得。”
“我,陛下当时快要摔倒,臣一时情急,又情不自禁,吻了陛下,以为陛下不知,请陛下恕罪。”
云恪两手捏住枭沉的脸:“你个老古板,我告诉你,枭沉!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懂吗?不知道男朋友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意思就是你是我的皇后,懂吗?我这一生,前世今生,都只会有你一个爱人,你不需要这样卑微。”
“我要你和我耍小脾气,不要老是顺着我。”
皇后二字一出,枭沉的眼中登时迸发出一阵奇异的光彩,呼吸都急促几分:“皇,皇后?陛下的意思是,臣可以陪伴陛下,直到永远?”
云恪就知道得顺着枭沉的脑回路来,对方才会听懂他在说什么。
云恪叹着气:“只可惜,我给自己准备的陵墓也派不上用场了。”
枭沉:“不可惜。”
云恪亲着他:“对,不可惜,不可惜。”
两人只是聊了两句,竟然不知不觉就已经回到家。
云恪看着房间里熟悉的一切,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前一秒他还深陷权力的漩涡之中,下一秒他就成了这个世界里的一个普通人,过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回,云恪突然想到枭沉第一世和他见面时的场景,他把枭沉牵到沙发前,轻轻一推,让他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又跨坐在他腿上。
云恪附在他耳边,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轻声道:“为什么当时,想给我洗衣服?傻的很,直接就被发现了。”
枭沉敛下眸子,随后又不再闪躲,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因为陛下说,想过平常夫妻的日子,我的副将常给妻子洗衣做饭,他说这是表达爱的最好方式。”
云恪没想到枭沉这个闷葫芦能说出这种话,轻轻揪着他脸颊上的软肉,调笑道:“看来平南将军筹谋甚久,意图夺取后位啊。”
枭沉急急道:“臣没有,臣……从未有过如此逾矩的想法。”
“说实话。”
“偶尔有……”
“再说。”
枭沉想起云恪让他使性子的话,突然圈住云恪的腰,埋在云恪颈侧:“陛下,臣很想很想,每天都想,恨不得陛下心中只有臣一人。”
云恪难得看到对方如此胆大,心道有了名分果然不同,笑道:“终于肯说实话了?我后宫中的女子都是可怜人,是权力博弈的牺牲品,我从未碰过他们。”
“我知道,陛下说过。”
云恪:那天中迷药的时候吗?那他确实说过。
云恪笑眯眯地,亲了枭沉一下:“我说什么你都信?万一我骗你呢?”
“陛下愿意骗臣,亦是臣的荣幸。”
云恪捧起枭沉的脸,道:“怎么恢复记忆了还是那么傻。”
他的脸贴上对方的胸膛前,理所当然道:“抱我去洗澡,我累了。”
此话一出,身下人的呼吸陡然急促,甚至不敢多问一句,知道被人拉进浴缸之时,依旧在愣神。
云恪勾着他的脖子,笑道:“继续把没做完的事做完吧。”
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尽数褪下,皮肤紧密相贴,水波激荡,掩盖难耐的声息。
云恪皮肤白,轻而易举地就能留下痕迹,红梅点点,枭沉竭力控制着力道,云恪却觉得愈发难受,敲着枭沉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