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刚才替席夏指出司欲止是谁的仁兄。
不过席夏对于不在意的事物只有三秒钟的记忆,丘意碎亦然,两人脑门上都顶着“你谁”两个大字。
“杜雨,就是我。”杜雨灿然一笑,右边缺了颗牙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长得皮薄肉嫩,就是笑起来那个洞让完美的美少了头上一点。
席夏毫不犹豫,依然把钱放在柏寒深序号上,老板也没管杜雨,有钱的才是上帝,询问席夏,“姓名?比赛结束后才好返钱。”
席夏留了个心眼,“丘意碎,我来写吧。”
他借过老板的笔写下丘意碎的名字,杜雨也伸长脖子看了看,等老板去下一排后,杜雨借机和席夏攀谈。
“我们两个挺有缘,你不觉得吗?”
席夏对这种搭讪敬谢不敏,“不觉得,如果你说我们位置坐一起算有缘,那我可和太多人有过缘分了。”
杜雨更觉得他有意思,凭着他的相貌,只要不大笑,多少都会乐意和他做朋友,“说位置可就太俗了,我说我们两人的名字,雨,易碎,不都很……那啥,网抑云风格吗?小说里我俩高低得是个男一男二。”
丘意碎听杜雨分析自己的名字,觉得很有意思,席夏就不了,绝情道:“那可就太惨了,照现在小说的趋势,有名有姓的男的都没啥好下场。”
杜雨还认真思考了下,“还真是,不是为爱受尽磨难就是……为爱而死打通BE。”
“而且要说有缘,你那个雨和司欲止的欲不更有缘?”
“嘿!你真有眼光,我是司欲止的朋友。”杜雨打了个响指。
半晌,没得到席夏的回应,他用手在席夏面前晃晃,“哈喽!你不信?”
席夏扭头看看还有没有哪有空位,好让他安静看比赛,毕竟也是对柏寒深投了钱的。
“我真是他朋友!”杜雨撇嘴,“就刚才,我让你别投柏寒深,司欲止是用平民身份考到职业七段,至少现在来讲,投他肯定比投柏寒深胜率大吧!我这都是有分析的,不是乱讲。”
职业七段?席夏眨眨眼,他还真没想到司欲止有这么厉害,虽然刚才看他射箭水平不错,但是要用平民身份考职业,不仅仅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不过……钱投都投了,也不能收回,席夏嘴硬,“他只是七段,我这可是投给未来柏寒深九段的钱。”
杜雨:“哦,那我和你差不多,我一开始就投了。”
“你投的谁?司欲止?”
“嗯呐,”杜雨眼珠子转了转,靠近席夏低声说:“我投给我男朋友的。”
唰一声,席夏像是踩着弹簧似的跳起,捂着半只耳朵,惊恐地瞪着杜雨。
杜雨哈哈大笑,后排的人呵斥席夏赶紧坐回去,别挡着人看比赛。
席夏深呼吸几口气,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地往杜雨方向瞄,心里埋怨柏寒深,自从知道了同性那档子事,怎么身边遇见个人就是!他是装了什么鉴定雷达吗?!
丘意碎捂着嘴,“哎呀,那他和司欲止,就跟夏和柏寒深是一样的关系!”
席夏给他一眼刀。
等杜雨笑够了,席夏看他还想说话,抢占先机,“你们这样是不对的,是不正常的关系。”
杜雨抹抹笑出来的眼泪,“怎么?你歧视?”
席夏嘴唇蠕动两下,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算不上歧视,在遇见柏寒深之前,根本就没把自己往这方面想过,也不觉得他能进入这个圈子里,只是从小到大被耳提面命,对这个圈子的印象就是豺狼虎豹,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诶,你歧视也没用,我和司欲止都是睡一张床的关系了,”杜雨又露出他缺了颗牙的笑容,“我以为你和柏寒深也和我们一样。”
席夏突然觉得这笑容变得可怖起来,“怎么可能!我们是纯洁的弓友关系!”
“是吗?那你们俩刚才眼神拉丝,恨不得黏对方身上,你捂脸娇羞怎么回事?”
席夏:“……”
“我知道了,你们吵架了,”杜雨状似恍然大悟,“小情侣嘛,前期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磨合,正常,司欲止和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如果他当初没离开他亲人……”
人群欢呼几声,打断杜雨说话,席夏转头看向射场,只剩下柏寒深和司欲止两人较量。
两人实力看上去不相上下,甚至柏寒深有些落了下风。
柏寒深低眼搭箭,司欲止的弦音就在耳边萦绕,他看过多次的司酒酽比赛视频,几乎能够确定司欲止用的就是司酒酽技法。
但和席夏所用的有些微不同。
和正式比赛不一样,周围的观众坐得很近,他们能清晰看清柏寒深的每一个动作,柏寒深也能感受到他们投注的每一寸目光。
这些目光里就有席夏,他为什么在这里?
柏寒深打起的手一顿,忽而转变弓的倾斜度。
“最后一位他在干什么?”
人群里不明白柏寒深为什么突然改变技法,猜测是不是因为察觉到自己要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