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到柏斛的照顾,席夏的时间不用再排到明天,随即拿出弓箭,不敢耽误时间,押弓上弦,做好准备。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次比赛,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等待爆发的一刻。
“请多指教!”
柏寒深提弓上前,王惑站他面前,身体虽然年迈,但射法八节每一步动作稳得如高山,拉弦搭箭又如山脚涓涓细流,老一辈的弓道总于自然挂钩。
柏寒深深呼吸一口,眼神凌厉,没有丝毫畏惧,用手中之箭证明自己的弓道。
两声弦音迸发,箭矢突破气墙,以千钧之势中靶。
因为是指导赛,礼仪要求的噤声在此时此刻不做要求,高段位者可以随时出声评价。
“和两年前比,你的箭势柔和许多,不论是对敌还是对己,都要持有高亢的心,你一直做的很好,希望未来站到更高的地方,也能不懈追求,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王惑慢慢道。
或许是为了给柏寒深演示,他的下一箭像是北风咆哮,将磨炼的技法贯通于弓道中,等待指导的选手皆被吸引,不约而同看向这边。
柏寒深不语,射出应战的一箭,毫不退缩。
“咔——”
最后一箭结束,席夏落靶。
柏斛:“你的弓道变了,多年前对你的指导,至今我还历历在目,现在偶有几支箭中,我能看见你那位朋友的影子,像司酒酽也像丘意碎。”
席夏说:“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弓道,并会付出一以贯之的努力。”
柏斛点头,“你弓道中,或许会有其他人,但最重要的人是你自己,射箭之路归根结底是找寻自己的路。”
指导结束后,席夏和柏寒深会和,他们两人都是上午接受指导,下午就不必再待在场馆,两人决定一起出去吃个午饭再回去。
“我输给了柏斛老师,差一点,好不甘心,不知道下次遇见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席夏感慨,转头问柏寒深,“你呢?和王惑老师的对局怎么样?”
柏寒深还在反思刚才的对局,因此回答得有些慢,“以略微的优势赢了,不过是指导赛,王惑老师没有使出全力。”
“赢了你还愁眉苦脸?”席夏吐槽,“那我输了,岂不是要寻死觅活。”
柏寒深笑了一下,“只是又学到了新的东西,所以才想多回味回味。”
席夏想到昨晚半夜起来,柏寒深刚整理完柏家的资料,席夏想帮他分类一下,看见他桌面贴着一张纸,以为是什么重要资料,打算视却不见,但上面的什么接吻大全要点等字段瞬间吸引他的注意。
席夏问了那是什么,柏寒深说是用来提醒自己的东西,那时候席夏就知道,柏寒深这人是真爱复盘。
在外吃饭的时候,官方预选赛的对战表已经出来了,是乱序排列,按照单人赛决出一到五名,最终代表出战的就会是这五名选手。
进入预选的不超过五十人,因此被分成了五组,十人一组,一组里的前五名进入下一轮,与中靶数相近的组混合,再决出前五,以此类推,选出最后五人。
“你看,居乐也在里面!”席夏举着手机兴奋地拿给柏寒深看。
柏寒深点点头,“居乐这两年参加的比赛足够让他进入预选赛,学了叶家技法,也很适合他。”
席夏一愣,“叶家?”
预选赛选手人数不多,因此各个场馆一起进行,能进入的观众不再像青年大赛和全国大赛那样只要通过网络订票就行,需要在射箭领域有一定成就的人才能到现场观看,为了保持公平公开原则,体育二台会直播选拔全流程,弥补了大家不能到现场的遗憾。
比赛的时间非常紧,一天可以进行两轮,并且不像全国大赛中途有休息机制,席夏和柏寒深比完第一天回家匆忙复盘,两人前两轮没遇上,意味着越到后面,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淘汰风险越大。
在比赛的第三天,席夏遇见了居乐,这几天神经都紧绷着,席夏完全没有在意下一场的对手有哪些人,一有时间就忙着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