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照嗤笑一声,他才不信。
陆云初探过身子,质问道:“你笑什么?”
林知照扭头看向他:“我笑了吗?”
“……”陆云初没忍住,无奈地笑了几声,“林安,你好记仇啊。”
“不许喊这个名字。”
陆云初不愿意:“好听,我喜欢。”
林知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好啊,裴曦,你名字也不错。”
这两个字一出,陆云初感觉自己伤得更重了,但面上毫无破绽:“谢谢夸奖。”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拉扯方式太令人不爽,陆云初决定换个话题把它盖过去:“知照,有句话叫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之前总是劝障主放弃亲手报仇的机会,是不是做错了?”
林知照睁开眼看着病房屋顶,没有正面回答:“你是觉得我这次破例容许沈雾报仇,所以才产生这种疑惑?”
“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只破过这一次例,”陆云初语气有些肯定,“你不是经常大半夜还去除障吗,那么频繁,我不信这种事你只干过一次。”
林知照很乐于承认自己不是圣人:“障在晚上降临的概率更大,短时间入太多障,心情欠佳。”
陆云初突然想起障主死亡难以出障的事,不禁怀疑林知照是不是经历过才得出的结论,毕竟实践出真知,是林知照能干出来的事。
“你来c市是为了工作,但网上说你不爱参加综艺节目。”林知照随口一问,也不关心这次意外有没有耽误陆云初的本职工作。
陆云初一喜:“你又在网上搜索我的事?”
林知照闭上眼睛,不是很想听他的答案了。
陆云初急忙道:“别睡别睡,我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样赚钱太容易了,怕拉仇恨。”
他探头看了眼林知照,确定他没睡着:“虽然有些节目还蛮有意义的,像我这次录制的算是资方搞慈善,但更多的还是娱乐性质,一群明星在那儿吃喝玩乐,争奇斗艳,一个个演技比拍戏时都好,没意思。”
林知照:“哦,这么说你在大众眼里的形象还不错。”真是越来越虚伪了。
陆云初停顿了几秒,笑着说:“这是我的人设。”
“我知道。”林知照说。
陆云初就是裴曦,裴曦即是陆云初。
他是个疯子,一个爱扮好人的疯子。
憋了半天,终于到关键时候了,陆云初状似无意地问道:“那我前世呢,裴曦真有那么坏吗?”
林知照眯了眯眼,才明白这家伙绕来绕去的目的,于是只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夜松云很怕他。”
夜松云,天郁的小皇帝。
“学生怕老师,很正常啊,你得重新回答。”
林知照瞥了他一眼:“想趁我受伤试探我?”
陆云初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摆手又摇头,继而在林知照的目光中认输:“好吧我就是想问你和裴曦……的关系。”
“你死我活的敌人关系。”
“我不信。”
林知照语气危险:“你过来。”
陆云初连连拒绝:“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再睡会儿吧,中午咱们几个聚个餐。”
林知照:“病号餐?”
陆云初忍笑:“聚一起吃,也算。”
林知照真是要被他气笑了,心里默念了几遍“王八念经我不听”,才渐渐有了睡意。
由于年轻人都能吃能睡,除了徐怀远和虚尘大师,其他几个都完美睡过了饭点,于是聚餐被挪到了晚上。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吃边聊,临了说到了回灵诡处做汇报的事。
穿着病号服的陈尚放下碗筷,抓了抓头发说:“嘶,我头发掉色了,头疼,有点看不清路,别理我我先走了……”
徐怀远忍笑看他离开,见大家都看着他,也开始瞎编:“……最近耳朵有点聋,我等下回病房调理一下。”
崔语恍然大悟:“我作业还没写完,先走一步。”
剩下的虚尘大师冷漠地抬起头:“阿弥陀佛,贫僧不是灵诡处职员。”
陆云初把陈尚抓了回来,问他们在搞什么东西,陈尚小声提醒:“你忘记障主是在我们面前带走的冯琴啊?”
对哦,陆云初把他按回原位,自己坐好也跟着看向林知照。
虽然说灵诡处不用管其他人死活,但是真的放任障主报仇,似乎也不太道德。
这种事林知照很有经验:“如实汇报,思清会解决。”
还在c市警局加班的温思清忽然背后一凉,感觉被不少人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