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查。”
张桦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你没查什么?没查监控还是我手机?”
段浠条件反射的想反驳,但奈何她说的是真话,“我……我只是不明白,明明你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为啥还是哭的这么伤心。”
张桦往后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侧靠在了车门上,“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随心所欲的自由吧。”
“所以你觉得我自由?”张桦从他这句话里品出了点什么。
段浠不敢说话了,他看向张桦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份无措。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有兴趣听吗?”张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看段浠点头,她才继续往下说:“我妈以前带我上街买衣服,她左右手各拿了一件毛衣,款式不一样,但我都不喜欢。她问我选哪一件,我想说我都不喜欢,但是我知道我说了的结果是什么,所以我违心地随意选择了一件。在回去的路上,她感叹自己是一个超级棒的妈妈,给了孩子自主选择权,她说我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能够很自由的选择自己喜欢的。可我不觉得,我认为自由不是在左右手之间选择一个,而是可以推开那两个既定选项,选择第三种,即使决定不买,也是自由。”
段浠眨眨眼,像是在思考一道很抽象的逻辑题,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张桦笑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别人理解她的想法,就像她不想理解别人。“每个人有自己的观点,你没必要理解,也可能理解不了。毕竟你我生活的环境很不一样。”
“如果我不理解,你的城堡注定不欢迎我。”段浠张了张嘴,却把这句话咽下去。
他很喜欢张桦,是那种已经系上牵引绳,只等她招招手,自己就叼着绳子跑过来的喜欢。
但是在张桦的眼里,这只来路不明的品种狗在用撕咬表示亲昵。
“我查了你昨天和今天的所以行程,你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因为我在查,所以你不开心。换做宁凌,你甚至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我觉得不公平,但我也想明白了,只是你把他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所以我这样是冒犯,他那样是关心。你边界感强的很,却愿意管他的事,我不理解,但当我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你一直就是戒备着我的,我寻味过无数次的善意,你从一开始就给了宁凌。可你和他也才认识没多久,甚至是我先遇到的你,而他比我不堪的多。原因是什么,你不想说,我也不愿意探究,你说你是疯的,好巧啊,我也是。”
她不是不愿意牵绳,她只是不愿意牵自己递过来的绳。
那就龇牙把闲杂人等赶走,不就好了。